又不归他管,好不容易忙里偷间能帮忙餐馆生意、帮袋姨捡捡垃圾、帮邻居家抓鸡杀鱼……可以说忙得不亦乐乎。
可张大迅就惨了。
他身处囹圄,门路不通,如果温徇立刻离开到是还好,也许还能潜移默化让小警察给他传话,可这个人不知道做甚么一直不走,但见了他只是讲最近新闻,等张大迅开口问话时他又安静了。
来回几次,张大迅觉得自己快疯了。
以至于温徇再来时,他不等他说话,当头直接就问道:「你是不是能帮我?」
温徇扫了他一眼,抬手让守卫的警察回避才坐下。
房内只剩两人,空气逐渐胶着。
片刻,温徇倾身对着玻璃板上的气孔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张大迅闻言一下精神,连这些天留的鬍渣也跟着抖擞了下。
他果然没猜错!温徇这几天就是在等自己开口向他求助!
这就代表首领要睁隻眼闭隻眼了!他还有救!
「温侄!你也知道我这些天苦啊!你说我做那些不都是想为首领分忧吗!」
「义父知道张叔辛苦,但些是有些事还是必须顾忌。」温徇叹了口气:「我就坦白说吧,您现在处境很危险,原先的势力已成一盘散沙,现在只能暂时依靠他人等来日再起了。」
张大迅心里怨恨还不是你搞得我,面上配合道:「张叔知道,都是我没考虑周全。」后又恳切地看向温徇:「那你帮我去找老林吧,他会有办法的。」
不想,温徇一脸震惊。
「您这是在说甚么?」
「啊?就是我要找个依靠的……」
「我那是说等您出狱后!」温徇苦口婆心道:「等您五十年后出狱,到时候再起就好了,不急。」
五十年?!
他现在都要半百了!五十年后他出去干甚么!等死吗!
张大迅慌了:「不行!」
「为甚么不行?」温徇一脸正派皱着眉:「张叔,义父已经对您很宽容了,您想您又是建情报网又建兵力,您想做甚么我们都看得清楚。」
「我没有!我只是需要依仗……!」
「义父有给您配护卫吧?那些还不够吗?如果我是义父,我都以为您要在这自己闢个国出来了。」
「不是!温侄啊!你张叔是甚么人你还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敢!」
温徇瞬间冷脸:「怎么不敢?当初要收缴兵权可是您提的头,说不定就是想着之后一家独大。」
张叔没空细想温徇怎么知道收兵权的事,只是急道:「我不会!」
「但您做这些已经过分了,总不能还让义父睁隻眼闭隻眼。您也别指望我能帮您说话,您也知道义父怕人分他军权,我现在受他照拂更不能以身试法,要是让我给您说话,我自己也要搭进去。」
张大迅气得想搥窗口:「我真的没有其他念头!不然你帮我找找老林好不好?找到他就有想办法的!温侄!算张叔求你了!」
可温徇还是一脸悲壮:「您不必说了,我会让里面好好照顾您的。」
「温侄!就带个话!就……!」张大迅激动地拍着玻璃朝门怒吼,可随之进来的警卫立刻将他电晕,直接拖回牢里。
那之后,温徇依旧隔几日过去。
温徇越去张大迅越疯、越绝望,看守他的人也不知为何越来越多,每一步路似乎都在他人监视下度过,感觉连呼吸都要特别收束、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来。
他快疯了。
然而温徇每次回来给他带消息,刚说首领念旧情下一句又谈首领不放心,刚说担心他在狱中过得不好又担心他的势力遍及监狱、会找空隙逃出去。
张大迅都糊涂了,他到底是来宽慰还是来气自己的?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只是做做生意养养保鑣,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但听着温徇这一日日来的灌输,他又觉得自己好像真这么该死。
他怕死,他不想死,他得找个人帮忙,可是他手边却没有任何联络门路。
他得先逃出去,只要能逃出去搬救兵,一切都好说。
他知道老林还需要他这条狗,他不会捨得丢掉他的,他们一起干了那么多齷齪事,他一直都是他的得力助手。
张大迅盼着,偷过汤匙小刀,逃脱不成又打了一顿,度日如年,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某日,之前被通缉的他的人溜进监狱给他递纸条,告诉他在周三晚上,监狱侧门会停一辆车,让他用那逃到上城区去找老林帮忙。
张大迅没有其他办法,犹豫再三,还是赴约了。
三更半夜坐上车时,张大迅心里不再顾忌,久违的自由令他兴奋,催油门往大路上离开。
而就在同一时间──偌大会客室内,温徇悠然靠坐在长桌尾端,长腿舒展靠放桌缘,大萤幕上清楚展示着车内的动静。
长桌两侧还坐着朱承贺和秦建宇,被迫接受着温徇给协会的「交代」。
「张大迅畏罪潜逃,罪加一等。」温徇接着电话,几个字眼被他轻柔慢辗放出齿间,毫无温度:「首领特许,将人犯,当街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