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边说边找到那几页,示意周越。
周越低眉看着:“是不错。”
萧瑜观察着周越的表情,见他眉开眼笑,便问店员这几件家具是否限量,要等多久。
店员终于派上用场,立刻介绍起来。
萧瑜认真听完,又转向周越;“周总的意思呢?”
周越却将问题丢给她:“你拿主意。”
萧瑜一下子吃不准,看了看周越,遂对店员说:“那这三件我们要了,这件再考虑一下。”
店员喜笑颜开地出去做单。
萧瑜这才回过头对周越说:“周总什么都让我来选,我还是不了解您的喜好。您什么都是笑着答应,到底是真喜欢,还是无所谓呢?”
周越仍是笑:“你怎么老您您的,我很老么?”
萧瑜:“不老,您……周总年轻潇洒,这是尊称,表示我对您……对周总的尊敬。”
周越靠向椅背,双手环胸:“讲道理,你选的都是我觉得这里面最好,也最符合我的眼光,换我自己选也是这几样,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萧瑜一时无语:“怎么可能都押中,周总是给我找台阶下。”
周越:“可见咱们眼光一致,这是缘分。”
真是各说各话,萧瑜不再接茬儿。
“不过我觉得……”周越又道:“配色方面可以再大胆一点。我是很喜欢冷色调,但偶尔有些暖色融入进来也不错,会更显得活泼一些。”
这话说到了萧瑜心坎上,她看他喜欢黑白灰蓝,选择的颜色也都是围绕着这几个颜色打转,最多在深浅和比例上稍作改变,其实她觉得多一抹明黄或湖水绿,或是一点点浅紫,甚至是橘色,会更让人眼前一亮。
萧瑜边想边翻开目录的另一页,她那天将自己喜欢的产品页码也记了下来:“那这件怎么样?”
周越定睛看了几秒,神色看不出变化,只是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温度。
萧瑜心里不确定:“不好?”
周越叹了口气,说:“如果我说很好,和我刚才的想法不谋而合,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是在给你找台阶下。你弄得我都不敢有意见了。”
如果不是身份有别,萧瑜真想白他一眼。
萧瑜垂着眼睛说:“周总真会说笑。”
而且还很记仇,这才过几分钟就拿她的话堵她。
周越笑道:“好,我坦诚一点,我很喜欢。”
萧瑜抿了抿嘴唇,心里快跳一拍。
这时店员敲门进来,萧瑜若无其事地将这件也一并问了,痛快下定。
店员高兴得脸上要开花了,萧瑜也充分感受到购物的乐趣。
都说消费购物可以刺激多巴胺分泌,不亚于谈恋爱的兴奋感,所以女人沉迷于逛街购物,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的。
虽然她没花自己的钱,买的东西也不是给自己的,却还是满足了购物欲。
这样也好,这么贵的家具她若真一时脑热买回去,事后一定要后悔。为了一瞬间的欢乐,往后几年看到它都要唏嘘,为它的金额感到心痛,真是没必要。
临走之前,周越来了电话,到一旁角落接听。
店员趁机对萧瑜说:“萧小姐,您上次提到的花瓶,之前那位客人退单了,不知道您是否还有意向……”
按理说,那是别人不要的东西,萧瑜也不想要。可那对花瓶不仅漂亮,颇具艺术感,还很适合周越那套房子的装修。
萧瑜问:“那么好看的设计,怎么退了?”
店员说:“那位客人就说回家看了看,和房子不太配,就算了。”
萧瑜又问:“只有那一对,对吗?”
店员:“对的对的,那位设计师很少走量,很多设计都只有一件。”
萧瑜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环顾半圈,目光落在那对花瓶身上。
随即她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店员就跟在旁边。
萧瑜检查两遍,没有磕碰或瑕疵,便对店员说:“那我们要了,你写单吧。”
店员立刻去办了。
周越接完电话过来,问:“看上这个了?”
萧瑜说:“周总的公寓门廊那里有个条桌比较空,摆上去刚刚好。其实我上次就看中了,但当时有位客人定了其中一件,留下一个孤零零的,我也没要。”
周越:“这种花瓶设计要么就买一对,要么就不要。好事成双么。”
萧瑜转身给店员留下地址,并约好送货上门的时间。
离开之前,萧瑜又给花瓶拍了照,经过周越同意发了朋友圈,这样写道:“帮人选购的花瓶,算是失而复得,今天运气不错。”
没多久,下面一群人点赞。
萧瑜感叹着大家都很空闲,好像时刻蹲守着朋友圈。
数分钟后,郭力来到家居取车接周越。
周越透过车窗笑着说:“今天辛苦你了小瑜。”
萧瑜挥手道:“周总再会,等东西送到了,我拍照给你看。”
随即萧瑜也叫了车。
上车后,微信里跳出一个对话框,是一个大学女同学。
女同学说:“你刚才发的花瓶好眼熟啊,我还以为我记错了,你看。”
随即又发来一张截图,是一个陌生人的朋友圈,那上面也有一张花瓶照片,还写了这样一句话:“一眼看上很喜欢,挑了左边这个,男朋友买单~”
再看照片背景和构图,显然就是在家居店拍的。
萧瑜又扫过这个陌生人的微信昵称,想起那天在家居店看到的女人,以及她身边的陆荆。
萧瑜问:“这是谁的朋友圈?”
女同学说:“我一个客户,疑似好像可能是陆荆现在的女朋友。但我不确定啊,都是这个客户自己说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在炫耀。陆荆这几年啊变化太大,外面宣称是他女朋友的不要太多,我听说的就有三个。”
萧瑜回了个笑脸表情,并在心里默默道:“与我无关,祝他幸福。”
萧瑜和周越
萧固出差回来后不到两天,萧瑜的工作量明显增加。
晚上的酒席饭局大多是覃非陪着,萧瑜有时候只会被叫来开车接送。
一时间,不只是部门里在传言,连萧瑜自己都感觉到一丝备受冷落。她倒不是非要去酒桌前吃吃喝喝,只是突然的落差感需要调试。
萧瑜当然不会问萧固,也不会主动提要求,她手里的工作已经多得做不完,但主战场已经从前线变成了案前。
后来还是覃非抽空跟她提了一嘴,最近萧总接触的客户,在这个圈子也算是惯犯了,就爱吃窝边草。萧瑜这才明白。
说到实力,萧固不至于怕得罪对方,但除非必要,生意桌上谁愿意撕破脸那么难看呢,有些事事前就可以避免。
萧瑜给覃非买了杯咖啡,以表对他通气的谢意,随即说:“职场不易,我感觉我的运气已经算好了,但有些事真是不知道怎么躲。”
覃非说:“你不止运气好,有能力,长得还漂亮。总之自己小心点。”
萧瑜笑笑没接话,就安定地坐着冷板凳。
又过了几天,萧固和那位难缠的客户定了大单,将人送走,萧瑜也适时递上工作汇报与热呼呼的企划书。
做企划不是她的工作,但她既然被萧固派去看着项目,什么都得做。萧固是个工作狂老板,恨不得手下都是多面手,不用每一项都专精,但每一项单独拎出来都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