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那漫溢在嘴中的鲔鱼香,闻言从三明治里抬头,匆匆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道:「去哪?」
「跟我们一起到十区联络站去侦办案件,资料我路上给你,其他影像纪录到了联络站再调出来看看。」东方介语气稍微严厉道:「你既然在学时期稍微涉略过,那以後就跟着我慢慢去负责审讯的部分,你要做的就是撬开受审人的嘴问出实情,今後我都会从旁盯着,但基本上非意外不会下场帮忙,直到你问出来为止。」
高子禛听完後,不知怎麽反倒很平静,只是稍稍顿了一下:「好,等我……」说着,居然直接把剩下的三明治全塞进嘴里,摀着嘴转头面壁,单手撑在墙上,似乎正试图一次x把东西嚼碎吞下去。
东方介眼看着高子禛仅仅花了十秒时间把那将近三分之二大小的三明治吞进肚里,然後回身面se如常道:「抱歉久等,咳,我们可以走了。」
东方介yu言又止,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而华宗则是拧紧眉,高子禛朝他微微一笑,却见对方神se晦暗,立刻扭头走开了。
等三人离开,吴龚才看着门口摇头叹道:「唉,一贯的新人洗礼……」
「介哥这次算手下留情了,没有上来就让人去看屍t。」连兴杰踢了下桌脚、滑着椅子凑过去道:「唉呦,想当初我一来他就拉我去看那个被切八段的,我当场就把午餐全呕在介哥身上了。」
「是吗……嗯?」吴龚扭头震惊道:「你说甚麽?!」
十区,青yan七区秩管分局联络站。
华宗作为画师中途先行转道至现场蒐证,其余两人则是来到联络站和门口的打过招呼,看了好一会儿的监控又读过一大堆琐碎的调查资料後,直接转往审讯室。
东方介抬手往审讯室旁的隔间敲了下,推门探进去向单面镜前的人打过招呼,便转头向高子禛叮嘱道:「今天只是让你试试,试不成也别太在意,如果有需要场外帮忙就敲鞋跟,不需要就摇手,我会依照实情判断是否应该执行协助。目前我们还没有权利铐住他,所以小心点对方的情绪,即便是老先生疯起来都能闹出大事。」
可高子禛却有些不自然地碰了下自己的左颈,悄声问道:「我说组长……你让我这样贴真的没问题吗?」
为了避免对方的思想被偏见左右,东方介下车前特别从副驾ch0u屉里拿出一包半透明又长得像人工皮的方型薄贴布,让他撕下一块盖住左颈上的黑印。
虽然不知他是甚麽时候去准备这东西的,但不得不称赞这贴布的效果绝佳,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出来,而且边角也不太容易翘起,简直是伪装圣品。
高子禛虽然用的时候表面还挺平静,内心却不由得惊叹连连,当下就偷偷顺走了几张,准备带回去让自己人好好研究一番。
东方介往他左颈瞥过一眼,淡然道:「只要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
然而高子禛依旧放不下心:「要不……你先开个证明吧?」
「对东瀛遗族安全管理第八条:若东瀛遗族有故意隐藏、销毁、变造麒君印或其身分之嫌,除非具有正当理由或是合格人证作保,否则处以一千五百至五万元以下罚锾,情节严重者处以五至十年有期徒刑。」东方介面不改se地念完整串法条道:「我算合格人证。」
高子禛陪笑道:「是,组长你当然算了,但我就是想要再谨慎点……」
「……」东方介深x1了口气,低声道:「我之前录过音了。」
高子禛一愣:「甚麽?」
东方介话不多说,直接把手机拿出来,一番c作後按下拨放键,里头便传出了一串毫无波澜的证词。
依东瀛遗族安全管理第八条所述,本人东方介愿意作为高子禛之合格人证,保证其为执行公务暂时隐藏麒君印之正当x,若此行为对会盟安全造成危害,本人愿受最严厉之惩处,谨誓。
然而高子禛听着,心中警惕却骤然飙升,原先弯起的嘴角渐渐消失。
东方介貌似没有注意到高子禛表情的细微变化,只是等着拨完後又发送道:「录音我现在传给你了,看一下吧。」
可高子禛并没有察看,而是出手按下口袋里的轻微震动,歛起心绪道:「谢谢组长,那我就直接进去了。」
东方介抬头目送高子禛进入审讯室中,也没觉得甚麽不对,只跟着转身往隔间里走去。
审讯室内四面铁壁,这北方的夏日本就微凉,被这银白寒光一衬又骤然多了几分y冷,一块漆黑的单面镜映出正中央桌子和那名苍老男人的模样,他垮着肩、一声不吭的盯着桌前,全然无顾刚刚进门的高子禛,连意思一丝毫抬头去看的动作都没有。
高子禛在门边驻足观察了一阵,默默走到对面坐下,将方才东方介交给自己的资料夹放上桌面,轻轻推到一旁。
他两手十指相扣撑在桌前,抬头正视面se憔悴的男人道:「您好,方振源先生,我是青yan七区秩管分局的高子禛。」说着,脸上漾起一抹微笑:「自上礼拜六以来,您已经是第四次进到审讯室接受讯问了,所以接下来会被问甚麽您也都很熟悉了,对吧?」
就目前资料所示,整起事件倾向邪教人士犯案。
目击者的是一名流浪汉,本来在沿街找吃睡的地方,结果上周六凌晨四点,意外在一个三面高楼包围的小空地发现一具nv屍,便连滚带爬的冲进附近联络站报案了。
那具nv屍,也就是被害者的身分,是十区里一个小社区的六十一岁妇nv梅英,生前和其六十八岁的丈夫方振源同住,两人有个在五区居住和工作的三十五岁儿子方英奕,三人皆非灵师或画师身分。
联络站人员到现场时,梅英被切去四肢做ren棍置於小空地中央,身上所有东西都不翼而飞,而从其身上挣扎和綑绑的痕迹看来,si者极有可能是在生前、有意识的情况下遭受酷刑。
其最终si因为失血过多,可现场不见大量鲜血痕迹,推测犯人是在他处处理过後才将其运过来,然而地点未知,并遗失的四肢至今仍未被寻获。
诡异的是,凶手对四肢断口的切面处理十分完善,完善的令人胆寒,而那块小空地上绘有一个奇怪的图腾,但经检测却无神随成分,并不构成任何伤害因素。
综合以上疑点和已知事实,联络站给出的推测是梅英被某个邪教组织作为「祭品」处理完後,运到此风水宝地施行「祭祀」,而先前那名流浪汉口中所说在现场看到的鬼影,则很有可能是本来正在进行仪式、却因为被撞见情急之下逃窜的邪教成员。
本来这件事取向明显,联络站只需要抓住附近宗祠和教会的负责人一一盘问就行,但现在问题在於,十区区内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小团t,只有由会盟官方认证的中原教派,而方氏夫妇二人本身也只信这个,每年都会参加他们的慈善捐款来贡献自己的微薄心力。
这样一来调查范围就必须扩大了,但会盟可不会同意把经费花在一个倒楣的普通nv人身上,所以现下他们只能用常法套出信息,尽力将搜查范围缩至最小。
方振源闻言抬头盯向高子禛,但仍旧没有答话。
「方先生,我想基本情况您应该都了解过了,您妻子梅英,本案的被害人,在上周五午後十三点十四分出门,搭车前往五区探望您儿子,晚间二十点四十八从方英奕住所走出来,然後搭上回十区的公车後,就此消失在了街道监控之下,直到隔日凌晨四点有人报案。」高子禛正se道:「这就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内容,今日我只是想藉由您来了解事件经过,并没有想把您当作犯人对待的意思,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