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件事情真的拖的有点久了,我们都希望快点找到凶手,避免波及到附近其他住户的人身安全。所以能不能请您告知您最後一次见到梅英的时间呢?」
隔间内,联络站人员听着眉头一蹙,立刻向一旁两手称在长桌前的东方介问道:「没有当犯人对待?他这是在说笑吗?先不说那方振源从开始到现在半滴泪都没掉过,难道我们之前都白做审讯了?而且他还泄漏了我们的调查内容,就算只是时间也很重要啊……」
「他有他的做法。」东方介看向单面镜内的神情格外专注,却仍旧拧了下眉:「先暂时相信他吧,要是失败了我再上。」
镜面之後,方振源冷声道:「我拐了腿,最近都没有出过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高子禛笑了笑:「好,既然您一直在家,那能不能请您告诉我,梅英在出门前跟您说了甚麽?」
「我出门了。」
「好,那方夫人当天刚进门时跟您说了甚麽?」
方振源似乎对他这个提问有些困惑,但仍正se道:「……我回来了。」
高子禛轻轻点了下头道:「我们看见他是提着一个菜篮回来的,她平常都是在那个时间点出去买菜的吗?」
方振源盯着高子禛,但对方却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他在心中稍作挣扎後,冷声答道:「那天b较早。」
「您还记得她煮的是甚麽午餐吗?」
方振源不假思索道:「红烧r0u。」
「你们那天吃饭的时候在聊甚麽?」
「……」方振源顿了一下:「我们吃饭时不会说话。」
「您确定没有聊任何东西吗?」
「可能有稍微聊过几句,我忘了。」
「……好。」高子禛淡然道:「您当天真的有和您妻子一起吃饭吗?没有突然发生甚麽事耽误到了?」
「当然有!」方振源闻言蹙起眉,别开视线略作思忖道:「那天午餐有白饭、红烧r0u和青菜,我们还聊了……最近隔壁王太太说她眼睛不好,还有楼下李大伯腰直不太起来,就是些不重要的家常话,难道这很重要吗?」
高子禛唇角微微一g,安慰道:「不用太紧张,您只要凭记忆随意回答就好。您刚刚说您最近拐了腿不能出门,这是怎麽回事?」
方振源拧了下眉,深x1一口气,故作平淡道:「只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那时很多人都看到我在楼梯间跌倒了,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其他人。」
高子禛抬眉点了点头:「那您以後可要多加小心了,毕竟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造成的伤口,都很有可能会留下後遗症的。」说着,在桌面下轻轻敲了下鞋跟。
隔间内,东方介立刻扭头向人员要求道:「你们有查过方振源的医院纪录吗?有的话现在拿过来,没有的话马上去问。」
「是。」联络站人员应道,立刻往键盘上敲了一串讯息发出去。
高子禛不动声se的收回脚,续问道:「对了,您的邻居在方夫人出门之前好像有听到很激烈的说话声,请问当时发生甚麽事了吗?」
「我们在讨论菜钱。」方振源将原先抱在x前的手松至大腿上,往後靠住椅背冷声道:「这我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是因为他那天买菜买贵了,我说她花钱也不省一点。」
「是吗?那位邻居好像还听到了您儿子的名字。」高子禛故作思忖的样子道:「但不知道方英奕和菜钱有甚麽关系?」
「梅英她为了阿英买菜做吃的送过去,这你们不是知道吗?」方振源冷哼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没人会特别去记那种琐碎的小事,无论你们怎麽问我,想不起来的就是想不起来。」
「是。」高子禛见状立刻转了个话题道:「那你们平常跟儿子是怎麽联系的啊?住这麽远他应该会常常想家吧?」
方振源似乎没有预料道他会这麽问,原先舒坦的肩胛又渐渐紧绷了起来,稍作沉默後道:「阿英工作忙,没有空理我们两老。」
「是吗?看来真是太忙了,连一通电话都没空打啊。」高子禛答道,脚跟接着往地上敲了下。
东方介在镜後先是露出赞许的目光,然後立刻指示身旁的联络站人员去重点抓梅英和方英奕的通话纪录。
然而就在两人等待结果时,他口袋里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声。
东方介从单面镜前稍稍退开,视线依旧半寸不离的定在高子禛身上,接起电话半掩着嘴问道:「查得怎麽样?」
介哥,被害者家中有神随的痕迹,是符纸,我在卧室夹层内找到的,但不确定拥有者是梅英还是方振源。方家中,华宗捏紧手上的符纸,神se严肃的盯着上头诡异的图绘,深x1了口气道:这背後可能涉及到非常人领域,要是再让联络站人员牵涉这件事,可能会造成非必要人员损伤,所以需要你那边和联络站的人交换一下调查主导权。
「……」对方没有答话。
华宗等了一会儿等不到答应,有些着急道:……介哥?
然而此刻,东方介面对眼前急转直下的情况,微微屏住了气息。
审讯室内,高子禛的领子被提了起来,被方振源那双苍老而颤抖的手。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高子禛一言不发地靠在桌前,盯紧眼前面sey沉的苍老男人。
他刚才往方振源脸上甩了一道问题。
「您认为,我们为甚麽在这周内连续审问您四次?」
虽然这个案件在表面上看起来只和邪教挂g,但并不表示这只是梅英本人纯粹的倒楣和凑巧。
若将犯人定位在亲人之间,单就机会来看,方英奕的b方振源来的小,一是据称他个人不喜宗教,二是时常晚归,事发当日工作打卡纪录凌晨三点,三是其交通工具是小摩托,四是他工作和住所都在五区,不论在做案时间和工具方面都很难成立。
而方振源就不一样,虽然监视器当日并没有拍到他离家,但不能保证他不会用其他手段离开,尤其前不久他才将梅英户头上大笔遗产转至自己名下,调查下来自然第一眼会先怀疑他。
但这第二眼,就不能肯定了。
「我们很遗憾您妻子遭遇这种事情,也希望能抓获并惩处那些藐视道德的人,还给方夫人一个公道。」高子禛等了许久,见方振源还陷在纠结中,便开口道:「但是我们需要您的协助,否则案情进展会一直搁置,我相信您应该也不希望这本可以解决的案子成为一桩悬案吧?」
「我当天一直都在家,我不知道。」方振源避开目光一味坚持道,音se却有些沙哑。
「我们知道您一直都在家,但是我们都明白,您不是甚麽都不知道,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早就有迹可循的,对吧?」高子禛沉声道:「也许在这四次的审讯中您没有察觉过,但您其实一直都表现得很矛盾。方先生,我知道您是一个善良的人,我知道您可能有所顾虑,因为您不知道我们秩管局会如何看待您的顾虑;我知道您不是不想坦白,您很善良正直,也很ai您的妻子,您只是害怕说出来之後事情会往您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但您今日要是甚麽都不说,您便是在擅自替您妻子决定她的结局了,您不觉得这样对她不公平吗?」
方振源僵着背脊,坚持道:「我根本就没有出门……」
「我知道,但我相信您也不愿意这样吧?您如果知道甚麽,我希望您能跟我说说,您如果就这麽把话放在心里,那现况只会一直持续下去。」高子禛向前微微倾身道,将一gu压迫往方振源面前推过去:「到时候不只是您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