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屋子内蔷薇花的香气越发浓郁。
还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楚泽淮将高浓度的酒倒上,他一边感叹白郁的洗漱用品留香还挺久的,一边举杯:
“小白,祝你搬新家快乐。”
“谢谢楚队。”
白郁和对方碰杯,一口饮下,正准备去夹菜时,“啪”的一声,灯灭了。
“这是停电了?我明明记得我有按时交电费。”
白郁疑惑地看着自己灭掉的灯,他不死心又按了好几次开关,发现自家真的没电了。
“我来的时候看见小区外面有工人,可能在维修什么的时候给断了吧,没关系,我可以下去买两根蜡烛。”
那三个果然按照计划拉了白郁家的电闸。
白郁眨了眨眼。
施工断电的话,难道不应该提早两天在小区群里发通知吗?他没有看到相关的内容啊。
但很快,这个这个并不重要的疑惑就被他抛到脑后。
“怎么好意思让你下去买,我房间里有空闲的蜡烛,正好可以用上。”
白郁看着楚泽淮,看着看着,感觉自己又开始想开花,干脆趁着拿蜡烛的时候冷静一下。
“蜡烛、蜡烛,嗯,找到了。”
走到卧室的白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印着春风茶楼字样的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两根艳红色的蜡烛,平稳了一下情绪后,返回餐厅点燃。
蜡烛微弱的光照亮了一小块区域,有些昏暗的狭小空间内,气氛莫名开始有些暧昧。
“白郁,你尝尝这个,今天早上刚从临海市空运回来的。”
在白郁去拿蜡烛的时候,楚泽淮帮对方剥好了不少皮皮虾和螃蟹。
这些东西的壳坚硬又尖锐,白郁不熟练的话,很有可能会伤到手。
“谢谢楚队。”
白郁一口就把海鲜肉连着手指一起含进去,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还没忍住舔了一下对方的手指。
好甜,不是海鲜的甜味,是顶级食材的甜味。
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躁动升了起来,开花的想法又开始在大脑中盘旋。
在满脑子“开花!授粉!播种!”的思绪中,白郁勉强保持了清醒,注意到了重点:“手指是受伤了吗?”
“刚才不小心被刀割到了,不是大事,估计一会儿就自己痊愈。”
楚泽淮掩饰性咳嗽两声,主要是当时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情有些太过于激动,不小心割到了。
“那我为您找个创可贴。”
白郁回味了一下刚刚舔舐到的香甜味道,说道,他还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就感觉一根藤蔓不受控制地从背后探出,洁白的花朵悄然绽放。
就算再躁动,也不能不受控制开花啊。
白郁呆滞、白郁震惊、白郁突然意识到了他现在的处境。
这已经不是开花期了,这是进入爆花期的前兆。
他有多少年没有体验过爆花期了?这明明才刚刚进入五月份。
艳红色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空气中的蔷薇花香气越来越浓郁。
而另一边,楚泽淮喝下一杯酒,也感觉脑袋有些晕。
他想起原雪说过的“等小白喝得微醺,你再表白,成功率高”的话,又和对方碰了一杯高浓度酒。
辛辣的口感入腹后,楚泽淮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以白郁在跨年晚宴上表现出来的酒量,他真的能把对方喝到微醺吗?
白郁好像还没有醉,他已经开始有些晕了。
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却反而兴奋起来,血液流速加快,心脏跳动速度加快,体温开始升高,莫名的欲望和冲动在体内汹涌。
这好像不太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楚泽淮仅存的意识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也仅限如此。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郁,看这里。”
“嗯?”
白郁还在努力压制自己的花朵,但当一朵花想要盛开时,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的。
花骨朵轻颤,于某一刻到达了顶峰,刚才吸收到的香甜血液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蜡烛火焰的照耀下,努力压制的理智在某一刻终于崩掉。
“白郁,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往后余生——唔——”
楚泽淮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餐桌另一头飞过来的黑影扑倒在地,整个人被白郁压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刺啦”一声,昂贵的白衬衫被撕开,直接扔到了客厅的垃圾桶,裸露出来的白皙肌肤此刻呈现淡粉色,和空气接触后不自觉颤了一下。
“你好香。”
白郁把人死死压在地毯上,嗅到了对方身上情动和血液的香甜味,开花授粉的想法如同潮水一样淹没了他的大脑,随着他刚才的那个动作,背后数十朵的蔷薇花轻颤,淡色的花粉落在了身下人的脸颊和胸膛。
被压制住的楚泽淮还没有反应过来,酒精让他整个人变得迟钝,倒映着白郁的金橙色眼眸中带着茫然和一丝惊艳:“白郁,你背后开了好多花,好漂亮。”
“好美。”
白郁压根没注意到对方的言语,他伸手摸上了对方沾满蔷薇花粉的侧脸,痴迷道。
他单单知道顶级食材的血可以引起他的食欲,但没想到对方此刻随意摆布的样子,也能引起他的开花欲。
无数蔷薇花顺着他的心意绽放,将两人牢牢地围在了中央。
当初在临海市想不明白的问题,此刻有了答案。
他想让楚泽淮呆在他身边,把人藏在自己的叶子下,然后给他授粉,把他当成播种的土壤。
明知道给对方授粉,对方也不会结出种子,但就是想看对方浑身上下沾满花粉,被自己的花瓣和藤蔓裹挟捆绑住的样子。
“哗啦——”
餐桌上的蜡烛熄灭,气氛反而变得更加暧昧火热起来。
白郁变成了一堆开满蔷薇花的藤蔓,小心地把人绕住后,直接拖进了自己的卧室中。
在一片黑暗中,蔷薇花香越发浓郁。
楚泽淮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到他和白郁又一次被困在了死亡沙漠里面,不管走多久、往哪个方向走,都是一片茫茫无际的沙海,没有任何出去的希望。
而在食物和水耗尽的时候,白郁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截巨大的植物的茎,翠绿色、上面带着细小的刺,看上去水分就很多。
“楚队,您之前的物资都给了我,这回您说什么也要收下,您现在已经缺水缺得很厉害了。”
白郁将这一截植物递给了他,眼神诚恳。
“好。”
看着对方恳切期盼的目光,楚泽淮舔了下有点干裂的唇,试着把这个巨大植物的茎吃下去。
咬不动,好硬。
他又试着将这截茎整个吞下去,但茎干直径太粗,刚好卡在了喉咙里。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当这截植物抵在他喉咙口的时候,突然活了过来,就像是一条绿色的蛇一样扭动。
楚泽淮:!!!
这压根不是什么解渴的植物,而是一个伪装成食物的植物类污染物。
植物茎干的一端拼命地往喉咙深处探去,另一端也疯狂生长,很快就从一截植物变成了长长的一条藤蔓。
楚泽淮反射性吞咽下去,在反应过来后,他立马拽着藤蔓往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