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挽红了脸,欲要下跪,沈青枝忙起身弯腰扶住她,小脸紧张兮兮,红了满面,“切不可,我又不是老天爷,你不必跪我,阿挽,你并不低人一等的,这世间,唯有创天造地的老天爷值得我们去跪拜,你我皆是人,不必看轻自己。”
这一席话说完,她自个儿都觉得不可思议。
更别提阿挽,自打?失音之后,别人都瞧不起她,打?她骂她,但面前这女郎却说她并不低人一等。
阿挽红了眼,晶莹剔透的眼泪落了下来?。
恰逢此时,门被推开,冬葵将洗好的果子摆在果盘里,端了上来?。
沈青枝又拉着阿挽吃了会儿果子,两人才分开。
阿挽走后,沈青枝又独自看了这封信。
她的视线落在了失忆二字上。
这大京,真有这种药能让人的记忆消失吗?
那她呢?
她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这种奇怪的感觉在最近和那男人洞房后,越来?越强烈。
她将那信又装回信封里,找了个木匣子锁了起来?。
忙完一切,她坐在榻上,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晚宴在后花园举行。
满天星光,微风拂面,花香四溢。
江聿修搂着沈青枝的纤腰在主位落座。
平日里,家族盛宴,江聿修身边的位置永远是空着,今日,沈青枝一坐上去,就招来?非议。
但那些人也敢在黑暗处耍耍嘴皮子,声音大一点?的都不敢,生怕被男人折磨致死。
“听闻先前百花盛宴上,曾家那姑娘叫曾游艺是吧?当众冤枉那新妇,谁知首辅大人为了那新妇,对这曾家姑娘进行火烙之刑呢!”
“啊?竟有这事儿!”
众人惊诧不已。
但事实是江聿修只是杀鸡儆猴,并未对那姑娘进行什么?残酷之刑,但渐渐的,也逐渐坐实了他残暴狠戾的名声。
但江聿修从?不在意。
此刻,他端坐高位,眼神薄凉,近处的母亲与他隔着层山,也谈不上话,他的父亲又是个妻奴,夫人说一,他不敢说二,也只是对他冷眼相?待,更别谈论什么?父子之情。
江聿修便是在这样的家境里长?大的,故而从?小冷漠无情,不知爱,更不知温柔。
但遇上沈青枝,他那颗冰冷的心逐渐被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