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黎一边把小蛇往怀里揣,一边大声道:“这是我的!我和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
滕蛇的眼睛隐约可见红色的凶光。
“你敢!”
林黎颤抖着手紧紧地抓着小蛇。小蛇在他手里不安地动了动,却导致了自已被更紧地抓着。
小蛇失力地歪了歪脑袋,蛇信子努力地伸出去攫取湿润的空气。
“小儿,孤都说了,这小妖果然对你另有所图!你可万万不能再相信任何人!”
林黎:……
“你在跟它说话?”林黎道,“谁允许你不经允许,擅自跟我儿子说话?”
“你放肆!”滕蛇咬牙切齿地道:“我们滕蛇一族从不依附其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今日你怕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程弋怎么还不来!我快拖延不下去了……】
林黎恶狠狠道:“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这小蛇精必先我一步赴黄泉。”
小蛇听到在说它,脑袋晃了晃,看了几眼林黎又垂下去。
“好!”滕蛇疯疯癫癫地应道,“你杀吧!滕蛇今日之耻,我永远牢记在心!你小子就留在这水牢里,给我侄儿陪葬吧!”
【果然是水牢。】
但是……
【这滕蛇怎么不走寻常路!】
林黎咬了咬牙。
就在双方气氛僵持之际,程弋浑身散发着冷气,破空而出。
滕蛇被这突如其来的异样吸引了注意。林黎得空往程弋身后躲去。
程弋身上的衣衫已经染了血色,但他仍是巍然不动地挺立在原地,一把长剑直指滕蛇。
这一举动毫不意外地激怒了滕蛇。
冷冽的水牢里,深不见底的水潭翻滚着浪花,朝两人席卷而来。
“程弋小心!”
程弋运起灵力,在两人身周围上了一层保护屏障。任浪花翻腾,沾染不上分毫。
林黎此前已领教过这本领。眼看着浪花朝他奔来,心脏不由得突突地跳。
他在耳边提醒程弋道:“不要大意!他说他是滕蛇!”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日真是百年来最热闹的一天!”滕蛇一副威风凛凛的做派,“孤今日就让你们死个痛快!”
程弋运起轻功,旋身而上,将滕蛇引到另一边。
小黑蛇在林黎手里,肆意地伸长信子,舔他的血。
林黎在一边心惊胆战地观战。他心知程弋把滕蛇引开是为了让他出去。但是他现在失血过多,身体渐渐发冷。整个人如坠冰窖。几乎动弹不得。
程弋跟滕蛇打了几个来回。一个不察也被掀翻在墙上,猛地吐了口血沫。
“程弋!”林黎想喊出声,却发现自已声音已经微弱到发不出来。
【今天就要这样死了吗……】
林黎无力地滑倒在地上,身体冰冷又僵硬。攥着小黑蛇的那只手也脱力地松开。
在晕过去前,他还死死地凝望着程弋的方向。直到对方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愈发模糊,一切都暗下来。
……
“桀桀桀—— 这小子真是不抗造,我都还没动他就已经不行了。桀桀桀桀桀——”滕蛇得意地向程弋炫耀。
“你该死。”程弋随意用衣袖擦掉嘴边的血沫,平静地下着结论。
滕蛇勾唇笑道:“你也就剩下嘴硬……”忽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错愕地回头。
不知何时,地上已经布下了诛杀阵。他但凡有动作都会诱发阵法启动,自曝而亡。
滕蛇反应过来,面部抽搐地盯着程弋。一双眼睛满是恨意。
程弋头也不回地向林黎走去。
滕蛇忽然大笑道:“你想知道他这是什么病吗?我可以告诉你。百年前,我曾见过一模一样的症状。”
程弋走到一半回了头。
“我是滕蛇,”滕蛇满怀恶意地道,“此间唯一的天生神明。这世间没有秘密,任何人和事在我眼里全都无所遁形。”
“我同样知道你是谁。仙界程家的独子。但我看不穿那小子。”
滕蛇眼神示意躺在地上晕过去的林黎。
程弋说道:“学艺不精就少说废话。”
滕蛇一顿咬牙切齿,然后道:“这是天罚。”
程弋平静的脸色隐隐有崩坏的迹象:“你胡说!”
天罚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已心里清楚。”滕蛇不屑道,“若非我被困在这水牢百年,你们两个在我手上根本活不过一招。”
程弋一眼也不眨地盯着滕蛇:“话说完了就去死吧。”
“你就不想知道解决方法吗?”滕蛇平静道,“放我离开这水牢,我给你答案。”
“我凭什么相信你。”
滕蛇漫不经心地笑道:“信不信由你。”
“你说。”
滕蛇指挥他破坏水牢里肉眼无法看见的魂体束缚阵。
“你说一步,我做一步。”程弋冷静下来道,“不然没得谈。”
滕蛇安静了好一会儿,妥协道:“要解天罚之困只有两个法子。东边。”
程弋一招灵力破空斩断了东边的灵链:“继续说。”
“第一个是,停止违背天命。也就是说顺从天意。久而久之,天罚的症状就会逐渐减轻,直到彻底消失。但若再次触犯,症状就会反噬甚至灵魂彻底溃散于天地间。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