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弋依言照做:“你说不止一个方法。那第二个是什么?”
滕蛇突然短促地笑了一下:“第二个嘛。常人可是做不到的。你不觉得第一个更好完成吗?小朋友。”
“少说废话。”
“真没耐心啊。”滕蛇接着道,“第二个就是赚功德。越是举世瞩目的功德效果越好。无罪之人可得庇佑,有罪之人方得宽恕。西边。”
程弋做完,便带着林黎出了水牢。
暗无天日的空间里,霎时间又只剩下滕蛇一个。
滕蛇叹了口气:“还有北边的阵石。我刚才就不该嘴快,应该让他给我全部解决掉才对。”
过了半晌,水牢里忽然响起了长久的笑声。紧接着是一声震耳的轰鸣。
滕蛇强行破阵而出,程弋刚才布置的诛杀阵给了他殊死一击。
水牢里陡然变幻出一个年纪很轻的美少年。他扶着墙喘气,脸颊惨白,神态格外虚弱。
他声音不稳地骂道:“该死的程家小儿……”
“你给我等着!”
……
洞穴四通八达,有无数个路口通往未知的地方。
从水牢出来后,原本的路线格局被打乱了。程弋忽然意识到,这滕蛇居然还有后招。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一个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的老妖怪,没点后招才是怪事。
程弋打横抱起林黎,怀中人还深陷在冰冷的梦魇中,尚未清醒。
他冷冰冰地看了一眼不同的路线。未经思考,最终决然地走进了其中的一条。
……
茂密的森林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绿油油的丛林成为了天选凶案现场。
不远处的三公里外,一身金镶青玉流仙裙的扶宛青匆匆地跑过。
他的一只手臂大面积染血,嘴唇惨白地捂着伤处,借着各处地利隐蔽身形。
湛蓝的天空下,一场猎杀悄无声息地展开。
扶宛青的身后不远处,断断续续跟着许多穿着素色修土服的人。
他们一个个面容凌厉,眼神状若鹰钩地往四面八方可供藏身之地打探。
“你们几个,往这边搜!”为首的那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指挥着方向,“你们几个,往那边……”
“这莫不是调虎离山之计?你一个人想独吞!”队伍中有一个颇为稚嫩的声音扬声道。
那是一个声貌完全不匹配的人。他身材矮小,横眉粗短,倒三白。两颗豌豆大的眼睛满是凶狠。
“兄弟们,这人半道加进来,就想瓜分我们的猎物。这是什么道理!”
“如果不是他,猎物怎么会找到机会跑掉!”
“就是啊,这是什么道理!”
人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抗议声。
中年男子不愤道:“方云奇,你别欺人太甚!”
“人没死,我看见了就有我一份儿!跑掉的那人,你可知是谁?!”
方云奇不屑地笑道:“我管他是谁,既然来了这秘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量他背景再强大,谁能知道是我杀的。”
忽然他又咧嘴笑起来:“你若是想告状,我不介意送你一程。”方云奇敛起表情,沉声道,“兄弟们,这家伙杀人越货不少年,他刚手误放跑一个猎物。我们今天就从他身上讨回来!”
眨眼间,空地上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打斗声。兵戈交接,发出金属的嗡鸣。灵光四溅,灼伤了一大片树干和树叶。
扶宛青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情况紧急,他来不及擦汗,只是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方手帕,手和牙并用,将伤处用力缠了起来。
血一直在汩汩不停地流,一直在暴露他的行踪。趁现在对面起内讧,这是最好的时机。
扶宛青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施了个清洁咒。身上的血渍和地上的淤血便立刻消失不见。
他大致分辨了一下方位。远处的重重山隘是很好的藏身地点。于是立刻猫着身,用灵力隐匿行踪前去。
他从进秘境开始,就跟程弋他们分开了。一个人发落在光秃秃的小山丘上。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警惕着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
但他没想到,他会因为一时好心的救人而被对方背刺。
现在想起来,那些人打扮朴素,大抵是小镇上的学校学生,自觉没什么能力应付秘境,只好联合起来打劫同僚。
扶宛青抿了抿唇,侧身闪进一条山路。
行至最深处,是一堵厚重的山壁。山壁上肆意地生长着许多不知名小草。有些茂盛地生长着,有些则有些枯萎了。
扶宛青定睛看着眼前的山壁,思考着下一步。
忽然,他一个眨眼的功夫发现了山壁的不寻常之处。
茂密的花花草草和萎靡的花花草草看似生长无序,没有联系,但大体上竟然可以分隔两边。
扶宛青试探地将手按向生机勃勃的一方山壁,轻轻地摸索着是否有机关。
在掠过一根草上的花苞时,眼前的山壁一分为二,中间拱起一个洞来。
扶宛青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随后不动声色地进入山洞,将洞口恢复原状后,一路潜行。
危难
每去一个地方,我都希望尽可能多的去当地的名人纪念馆参观。比起仅仅欣赏风景和品尝特色小吃,我更倾向于给我的行程附上一些旧年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