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圆礼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突然,他把朱邪旭桌布一掀,从桌底掏出那个琉璃猫儿,往地上一摔,抓起剑就跑。
“你去哪儿?”
“找他理论!”
作者有话说:
为了防止看官觉得郡主这个词别扭,我把郡主改成侯爷了~只是文案还在冷却中,得明天才能改过来~轻松甜文,如果喜欢这篇文,欢迎收藏、评论、关注~感激不尽~
紧跟虞国国书而来的,是虞国国君的第二封私信,里面沉痛地斥责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混账玩意儿,最后深刻表示,那混账要是出现在晋地,对国君或侯爷有丝毫不敬,贵国国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千万别客气!
并贴心地附上了自家儿子的画像以便相认。
话里话外,我们家金苗苗马上就要莅临贵地亲自退婚,还望多多关照。
这等羞辱章圆礼之事,朱邪旭自然不会藏着,亲自将消息送到了章圆礼跟前。
章圆礼冷笑一声,“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此仇不报非君子,他到哪儿了!”
“驿使无报,应还未入境,你可以到边陲守株待兔。”
章圆礼瞪他一眼,“要你出主意?”
朱邪旭摸摸鼻子,“表弟,我是替你不值,你说咱的相貌人品,晋国何人不得竖大拇指?那小子忒不知足!”
章圆礼凉凉地看着他,“听说你新收了个红釉瓶?”
朱邪旭连忙闭嘴。
章圆礼眼珠子一转,“皇兄,我要是捉弄捉弄他,不会妨碍你们的邦交吧?”
“不准过分。”
“我能怎么过分?”
朱邪旭一言难尽,“你们断剑山庄不是最擅易容吗?要不你还是易容吧!”
章圆礼一合掌,“好主意,易了容,就赖不到咱头上了。”
“不是!我那意思是别给我惹麻——”
“知道知道知道!”朱邪旭话还没完,就被章圆礼推出门外。
插好门的章圆礼喜滋滋地翻出了自己易容的家伙什。
三日后,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躺到了晋国入关后第一个驿馆不远处的树杈上。
他身旁搁着个大石块,那石块被麻绳密密缠绕,麻绳一端又分别环到了四周的树上,而后钻入土里,连着路面薄土覆盖下的一张巨网。
只要扔下巨石,便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逃。
章圆礼晃晃手中的酒葫芦,抻了个懒腰,不耐地想,怎么还没来。
与此同时,太守正捏着齐王的画像,在城门口等候多时。眼看太阳西斜,闭城之时将至,忽见余晖间,一人一身玄衣骑马而来。
黑纱笠,红枣马,身姿英挺,缓缓而行。
及至跟前,他将黑纱一掀,露出一张面如冠玉的脸。
太守连忙率众呼啦啦迎了上去。
徐偈坐在马上,不等太守恭迎,便开口道:“我乃微服,不得声张。”
太守和手下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绪。
就听徐偈道:“只留一人引我至驿馆,其余人等即刻散去。”
说罢,目光落到了为首的太守身上。
要说这齐王,年纪轻轻,却着实有骨子威严。他面白似玉,唇薄若纸,鼻如刀刻,纤长的睫毛下掩映的眸黑沉沉凉飕飕的,任谁被那样一双眼一瞧,暑天都能冷上三分。
太守头皮一麻,败下阵来,一面心里嘀咕这个娃娃忒邪门,一面遣退众人,亲自引他去往驿馆。
却不知徐偈此举是有打算的。
他乃退婚而来,若兴师动众,恐会累及那位小侯爷的名誉,故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章圆礼已躺得腰酸背痛,满心不耐,酒葫芦都见了底。
正要跳下树明日再来,就看到了远处的人马。
他定睛一瞧,可不就是画像上的徐偈,登时来了精神。
他将石块抱到怀中,屏息看着徐偈愈行愈近。
眼看就要踏上机关,徐偈忽而止了马。
“敢问大人,前方可是驿馆?”
“回殿下,正是。”
“驿馆可知本王前来的消息?”
“自然得知,驿馆已安排妥当,王爷尽管放心。”
徐偈却皱眉道:“我来贵国为的是私事,并不想叫人得知身份。劳烦大人现在替我伪造文书,我假借身份前往。”
“这……”太守一脸为难,“日头将落,王爷何不先入馆休憩,下官定会严令众人,绝不会泄露半字。”
“不必,我在此等候。”
太守见徐偈半点不打算商量,只得一拱手,快马加鞭地回城造文书去了。
而章圆礼抱着石块,忽而心生犹豫。
徐偈不肯叫人得知,自然是为了顾及自己的声誉,他看了看自己怀中的石块,心想,好像也不必非叫他如此难堪。
正犹豫间,徐偈面上忽而挂上一丝冷笑,他蓦得一抬手,一个精巧的梅花镖从袖中滑出,向着章圆礼面门刺去,而后一登马背,跃离地面。
章圆礼万万未料自己早已暴露,连忙向后一倒,怀中巨石一不小心滑落,嗖的一声,地面顷刻腾起一张巨网,尘土飞扬间,好巧不巧把自作聪明的徐偈兜了个正着。
徐偈的马嘶鸣一声,呆呆地看着自家主子行云流水般自马上腾空而起,而后一头钻入了巨网之中。
一阵风吹过,被吊到树上的徐偈可怜地随风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