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玄深黑的眸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沉哑到极致的嗓音,压得极低:下次,还敢不敢再招惹本王?
汤池里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沈青黎手一滑,抚在他的胸口上:王爷的心跳得好快,是蛊毒没有压下去吗?
萧宴玄心里的那根弦,差点要崩断了。
他舔了舔沈青黎脖颈上的牙印。
沈青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一阵接一阵地轻颤,只觉得酥麻到了心底。
萧宴玄薄唇微微上扬,带着妖异又危险的轻笑,幽幽道:就这点胆子,还想不知死活地凑上来。
男人失控起来,比蛊毒发作还可怕。
沈青黎没有意会到他的弦外之音,语调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那你说点好听的,哄哄我,下一次,我让你咬久一点。
本王不会。萧宴玄滚动着喉结,低哑道。
沈青黎心里涌起了委屈,蔫蔫地攀附在他身上,柔软的身子时不时地扭一扭,动一动。
萧宴玄呼吸一乱,语气有些凶:别乱动!
沈青黎更委屈了:王爷身上有东西咯着我了。
她伸手探过去,想要摸出来看一看。
萧宴玄身体僵硬,在即将要碰到的时候,抓住她的手,暗沉的眸底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着,像是要吃人一般,看得沈青黎心头悸颤。
她眼睫微微颤着,想要把手抽回来:我不看了。
萧宴玄顺势松了手,扶住她的肩膀,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困了,还不洗?
哦。
萧宴玄转过身去,上了汤池,下腹巍峨矗立的某处,再也遮掩不住。
他额角青筋一根根暴出。
心底筑起的那一道坚硬的防线,在一点点崩塌。
他快步转过屏风,打开衣柜,换上一套干爽的衣袍,闭着眼,想要平复那团邪火。
可汤池里的动静,清晰无比地落在了耳中,甚至,因为太过静谧,而被无限放大。
他的呼吸,便重一阵,缓一阵。
过了许久,才慢慢平息。
汤池那边,也渐渐没了动静。
萧宴玄转出屏风,就看见沈青黎靠在池壁上睡着了,精致的锁骨露出水面,每一处都是撩人的风情。
他深吸一口气,转开目光,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袍,将她整个人裹住。
玄袍裹在她身上,衬得她一身雪肌玉骨,莹白如玉。
那是,墨般的黑,与玉般的白。
如t此活色生香,又撩人心魄。
萧宴玄呼吸发紧,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又有了窜起的征兆。
他手臂微微收紧,将沈青黎抱回了翠微院,又喂了醒酒汤。
然后,整个府里都知道,王爷和王妃又一起泡汤泉,还泡了两个时辰,王妃都累睡着了。
萧伯脸上的笑就没落下过,去祠堂给老家主上香,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说了那么多,就一个意思,让老家主保佑王爷早日开枝散叶。
沈青黎这一觉睡得沉,还不知道,全府上下都在盼着小主子的到来。
等她醒来时,天都黑了。
她坐起来,见是在自己屋里,心下茫然。
睡了一觉起来,口渴得厉害,正要下榻给自己倒盏茶,冷不防看见身上穿着的是萧宴玄的玄袍。
玄袍之下,是她不着寸缕的身体。
沈青黎轰地一下,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王爷口是心非
玄袍上全是萧宴玄的气息,沈青黎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脚趾不由自主地蜷缩了起来。
醉酒时,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点一点地,全都想起来。
她摸着脖颈上的牙印,感受到微微的刺痛,那种酥麻的感觉,一下子窜到了心底,脑子里的烟花一下接一下地炸开。
她的心,也跟着乱了。
沈青黎捂住脸,身子往后一仰,倒在床榻上。
屋外,锦一听到动静,知道她醒了,在门外说道:王妃,王爷让你醒了,把全鱼宴做了,王爷等你一起用晚膳。
沈青黎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宴玄。
她在床榻上滚了一圈,趴在被子上,蒙住脑袋。
锦一等了半晌,没听到她应声,喊了一声:王妃,
知道了。沈青黎坐起来,朝门外应了一声。
只要她自己不记得,那么,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做好心理建设后,沈青黎换了衣服去厨房。
乘风院。
萧宴玄手里执着书卷,从翠微院回来,就一直这么坐着。
然而,一个字没也看进去。
脑子里,都是沈青黎醉酒后的娇态。
她醉了酒,与清醒时,不太一样。
醉了后,人变得娇气,一不高兴就喜欢耍赖,要人哄着,也更喜欢亲近他,粘着他,让他的心也不由地变得柔软。
可他不该对沈家的人心软。
沈青黎,萧宴玄眸色幽冷晦暗,低冷的声音,缓缓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会将整个沈家连根拔起,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会放过。
沈青黎也不会例外!
就在他心底的高墙,又一点一点筑起的时候,沈青黎做了一桌全鱼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