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铺都是新开的,她本没想过要赚什么大钱,但细细看下来,竟有一万两的盈利。
她把账本捧到萧宴玄面前,人也靠了过去:沈家在各地也有粮铺,还有个粮商商队,这么多年下来,只怕富可敌国。
也难怪沈崇的野心日益膨胀,都想造反了。
想到了什么,她又道:来日,沈家要是被抄家,这些钱财可不能便宜了晋元帝。
她这一副财迷的模样倒有些可爱,萧宴玄唇角淡淡扬起:你要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沈青黎笑得眉眼弯弯:到时候,给玄甲军换一批好的军备。
虽然从龙影卫那里得了一批军械,但远远不够。
打战,没有好的兵器,填进去的就是人命。
晋元帝又想玄甲军上阵杀敌,又克扣军饷,还要萧家想办法筹粮买粮,前些年,萧伯恨不得把一文钱掰成两半花。
说到这里,沈青黎拍了拍书案上的账本,自得笑道:王爷看能不能买一批好的战马,咱们现在不缺银子。
之前,沈青黎给了他九百万两的零用钱,萧宴玄就已经让人去草原买马了。
草原的马,膘肥体壮,剽悍得很。
萧宴玄深深地看着她,那些情绪深浓得似要把她吞进去。
沈青黎,
嗯。沈青黎抬眸看他,眸光清澈明亮,看着他的时候,永远带着笑。
萧宴玄的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别对本王太好了。
王爷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我有的,我都想给王爷,我想王爷开心,想为王爷分担一些。
沈青黎说着这世上,最动听的话,却无关男女之情。
她的情,是大爱,比春露,还要明净。
萧宴玄低声地笑了一下,定在她脸上的眸光沉如暗夜:真是个傻子。
我才不傻,t沈青黎眼底的光荡了起来,高兴地笑道,这世上,再也没有比王爷更好的人。
窗外的树影,漏下一线线绚烂的金色光晕,在两人身上流转。
这样宁静的午后,萧宴玄心口异样的暗潮缓缓涌动着,心里的花,一朵朵地绽开。
这种感觉真让人讨厌啊。
却也让人沉沦。
沈青黎继续翻着账本,窗外的蝉鸣催得人发困,她身子一歪,倒在萧宴玄腿上,迷迷糊糊中,把他的腿当枕头,睡着了。
萧宴玄低着眸,眸光幽深不见底。
她软白的小脸上,眼睫浓长,红唇娇艳,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枕着他酣睡,神色间满是依赖。
萧宴玄抬起手,抚上她的脸。
沈青黎感到一阵痒意,下意识地蹭了蹭。
萧宴玄凝视着她,胸膛里的那颗心跳得飞快无比。
就在这时,沈青黎忽然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整张脸都要埋到他的小腹上。
流言说王妃善妒
萧宴玄的呼吸顿时沉了几分。
屋里那样寂静,所有的感官一点点放大。
她清浅的气息,透过薄透的衣衫,带起一股难耐的酥麻,让他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一般。
萧宴玄闭上眼,下颌微微抬起,绷紧了一条直线,一同绷紧的,还有他紧实的小腹。
沈青黎无知无觉,睡得香甜。
溟一从廊下赶来,似有事情要禀报,一只脚正要踏进来,见状,连忙收回去。
何事?
萧宴玄睁开眼睛,宽大的衣袖遮在沈青黎身上,将她的身影完完全全笼住。
溟一进来后,低着头,轻声道:庄子的管事来报,林姑娘旧疾发作,看了几个大夫都不见好转,可要接回王府?
萧宴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如果,只是旧疾发作,溟一不会有此请示,他会问,要不要请太医去庄子上给林云倾瞧瞧。
还发生了何事?
坊间不知为何传出些许流言,说王妃善妒,容不得人,还说王爷冷血寡情,忘恩负义,属下担心这些流言传到军中,会惹出乱子。
可查出散播谣言之人?
属下无能,查不出是何人所为?
看来,背后之人,是要逼着他把林云倾接回王府。
萧宴玄眸底冷色微凝:把人接回来吧,本王倒要看看,借着林云倾,那些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溟一领命,开口道:王爷放心,属下会在紫薇院布下暗线,监视林姑娘的一举一动。
萧宴玄颔首,问起临州当年的赈灾贪污案:吕严身上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吕严在临州的官声极好,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属下已经安排人潜进府衙,溟一顿了顿,神色有些冷,几年前,府衙的案牍库起过火,所有的卷宗全烧没了,包括赈灾贪污案的案卷。
萧宴玄眼底的冷色一沉,冷笑道:临州的案牍库烧了,大理寺呢?
当年的贪污案是由大理寺彻查的。
溟一道:前年,大理寺案卷房的屋顶漏水,淹了一批卷宗,其中正好就有赈灾贪污案的。
还真是处心积虑,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