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像脱力般,扶着石桌微微喘气
裴澄静与裴姝很少碰面,但也不会因为跟她无关的事情而迁怒她。
“她不来惹我,我也不会去找她麻烦。”
裴姝知道自己的身体,她能为她们做的很少,今日算是一个机会,颇为费力说道:
“我想请求二姐姐一件事,若以后妍儿闯出弥天大祸,能最后留她一命。”
说完朝裴澄静行礼一拜。
裴澄静大为惊奇,同样母亲肚里跑出的两姐妹,竟然是这么天悬地隔两人,真是奇事。
但还是将她扶起:“如果裴妍如你一样安分,我也没有理由非要她命,你说呢。”
说完摆手回梧桐院,她不是个圣母心泛滥的人,更不会随意承诺别人。
裴姝目送她离开,只觉得身心疲惫,是她心急了,在裴澄静身影消失假山处时候,便晕倒在地。
此时同样晕过去的裴妍则众多人围绕伺候,奴婢大夫来来往往,叶霜更是嘘寒问暖。
最后在服药后,她才悠悠转醒过来,但是立马想起才发生过的事,和自己受到的屈辱,只觉得抓狂。
她愤怒的将绣枕扔出去,披头散发状若厉鬼,更是尖叫大哭:
“你们这些废物,竟然看着我被裴澄静那个贱人如此羞辱!我要杀了你们。”
叶霜心疼的想上前安慰她,刚靠近就被她抓伤,呼痛后只能退后站在床旁,示意小喜上前给小姐喂药。
小喜哆哆嗦嗦的端着药碗,拿勺子的手止不住微颤。
裴妍现在正气急,抓住她的手臂就使劲扭肉。
小喜痛的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出血,但也不敢叫出声。
施虐的快感让裴妍总算找到了发泄口,见她平静一些叶霜总算松了口气。
“娘知道你这次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放心,娘心里已经有法子了,肯定能替你报仇。”
叶霜的眼中浮起势在必得,她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捏的。
“真的?你能有什么办法,不会是去找爹爹评理吧?那可省省吧。”,裴妍轻蔑的看着叶霜,掩盖不住的尖声回道。
叶霜毫不在意她不尊自己,安抚的将秀枕放至她的背后说道:
“当然不是,你不用管,且看着为娘的手段吧。”
她自然知道裴澄静是受到裴擒偏爱的,她要让他的宝贝女儿名声扫地,这辈子都没脸踏出她的梧桐院!
叶霜快意的勾起一抹冷笑,等着瞧。
虽然疑惑,但因为得到了叶霜的数次保证后,裴妍又安心喝完药躺下休息。
你好香啊
皇宫御书房。
“太子,听说今天你跟欧阳家的小子外出碰见了有趣的事?”
景宣帝放下朱笔,笑容和煦,望着这个跟元妻唯一的儿子。
巫澜慵懒半靠坐在案桌旁,专注于眼前的书本,似乎没有听见景宣帝的话。
透过香炉飘出缕缕香烟, 让他面如白玉脸若隐若现,俊美无双,锦袍宽袖窄身细看游走了许多的暗纹。
即便如此也没有生出怪罪心,巫勋已经对他这个儿子的反应习以为常。
一旁侍候的江公公眼观鼻观心,这对帝王父子相处自来如此,太子殿下自小得皇上偏爱,向来是随着太子性子的。
但若换成了其他皇子可就很难说了。
良久,巫澜放下书本,轻咽一口茶说道:“威武将军的儿子教的很好,当街抢民女,碰上裴国公的女儿,满嘴污言秽语后被她的人打了一顿。”
景宣帝食指轻击檀木书案,毫不惊讶说道:
“王本明子嗣稀少,就这一个嫡子,自然当眼珠子护着,难免娇纵了。倒是这个裴家小姐,性子不是个吃亏的。”
又意有所指说道:“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得多要几个孩子,不然一个太溺爱就容易长歪,而且也好让朕多享受下天伦之乐。”
所以,儿子啊你可以开始准备选妃了。
但巫澜不接茬,而是起身就开始往外走,丝毫不在意景宣帝的苦口婆心。
景宣帝坐在桌后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这孩子到底是随了谁,半点他母后的体贴温柔都没学到。
江公公小心的端上新沏的龙井茶,满脸堆笑说道:“太子殿下这次回来,第一时间就来看皇上您,可见他心中是记挂您的。”
景宣帝冷哼,“你惯会帮他说话,他明明先去闲逛了,本来这小子的婚事本可以不用这么晚,
但无慧大师非说他二十二后找寻一份机缘后再娶亲,方能长久。如若不然我孙儿都抱了多少个了。”
江公公自然不会逆着他的话,更加避开了皇家辛密。
“陛下放心,殿下这不是已经到了可娶亲的年岁,待时机成熟,小皇孙很快就会有的。”
这番话的确让景宣帝心情舒畅,“去把镜海城进贡的那扇贝母雕花屏风拿去给他,朕上次看他东宫空旷得很。”
“是,奴才这就去办。”
这个贡品可是多少娘娘公主想要,景宣帝都没给,太子殿下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送给他。
待江福下去后,景宣笑意褪去,眼中浮现出厉色,“威远将军府真是好威风啊。”
日落西山,在夕阳下匾额上的威远将军府几个字闪着光。
药酒刺激着王隆的伤口,让他痛的龇牙咧嘴,只觉得全身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