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轻点,痛死本公子了。”
该死的小娘们,下手真重。但随即想到裴澄静端坐在马车上的样子又开始心神荡漾起来。
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了脚步声,王隆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父亲来了,他呼痛声音又加高了一个度。
王本明不苟言笑,左手拿着鞭子走进来。
“今日太子也在场?”
准备演戏博得同情的王隆立马心虚,父亲叮嘱过他多次,做坏事可以,但不能被人抓住把柄,还是被太子目睹。
他哪里想到许久不出门,刚好瞧上一个姿色尚可,被截胡了不说,还被太子看见t个正着,早知道太子他在楼上,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多放肆。
王隆急忙解释说道:“儿子当时并不知道太子在楼上,以为,以为就只有一些刁民。”
王本明眉角横贯一条疤,尤其是不笑时更显得吓人,他粗眉高挑说道:
“一些刁民?蠢货,打你的人是裴擒的女儿,据我所知欧阳御史的女儿也在场。”
他随手甩了下马鞭,鞭子破空的声音让王隆身体慢慢僵硬。
王隆吞了吞口水,他是吃过这个鞭子的亏,自然也怕得很,“爹,我就是看上了个女人,什么都没做,那裴家小姐就将我一顿打,儿子也冤枉啊。”
王本明从来都知道他这个儿子德性,也难得跟他分辨什么,他收了鞭子说道:
“这次我姑且放了你,若还有下次,我就先扒了你的皮!”
看着他爹的身影远去,王隆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就闻见了一阵若有若无馨香飘来。
他伸手抓住婢女,面容陶醉,自言自语说道:“你好香啊,美人。”
随后就将人带入床中,又是一夜荒唐温柔乡。
他妈的什么破运气
王本明回到书房,他就发现了有陌生人人闯入。
他警惕的打量屋中一切能藏人的暗处,蓄力大喝一声,“谁?出来。”
白皙的手指挑起挂帘,男人身穿紫色团纹符蝠纹劲装,腰间挂着犀角长带,另一侧着一枚镂空双鱼羊脂玉佩,黑发以镶碧玉鎏金冠束发固定着。
可惜他面容刻薄,狭长的眼睛满是算计,就显示不是个好相处之人。
王本明弯腰,抱拳行礼,“臣不知是嘉王殿下您,无意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巫离随意挥手让他起身,转身朝座位上坐下。
“是本王没递帖事先告知,突然而至,也不能怪你。”
王本明将门关上,走到他旁边,替其斟茶。
“您折煞臣了,王爷突然而来是所为何事,有需要臣的地方可以打发人来,我直接去见您,就不必劳累殿下您了。”
巫离很满意他的态度,但没有端起来喝,而是一根手指在茶杯中搅合,他不冷不热说道:
“那批人全死了,尸体还在我王府摆着。”
王本明诧异不已,他当然知道是哪批人,这次派出去的可都是以一敌十的死士,竟然全被杀了!
“呵,我还骗你不成,听宫里传消息来说,我们的太子殿下还毫发无损的亲眼见证你儿子挨揍的全过程呢。”
“非下官不信,只是没想到……”,剩下的话,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场失败的暗杀。
巫离皮笑肉不笑,话中暗含阴郁,替他补全了话。
“我们的人如此无用,巫澜的命如此硬。”
王本明沉默不语,此刻说什么都是不合时宜。
“镜海城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没什么岔子出现吧。”
巫离收回手,双指微捻,任由指头上的水滑落衣袖中。
王本明双手相拱,立马回道:“殿下放心,我的亲信全程盯着层层把关,定会妥善完成您的命令。”
就在巫离准备起身离开时候,他风轻云淡说道:
“既然如此,本王就放心了,事完后跟此事相关人都杀了,免得节外生枝。本王还有事先走了,将军不用送了。”
“是,恭送王爷。”
他跟晋王多年,早已明白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上位者历来如此,杀伐果断,杀人喝水般平常,视人命如草芥。
突然飞来一只鸽子,洁白的翅膀扑腾两下就站在了窗边,王本明回神将信取出看了起来。
——
天光微熹,梧桐院。
琥珀睡在旁边小塌上,听见一阵响声,就被惊醒了,以为是裴澄静渴了。没想到起身一看,就见到自家小姐穿戴整齐的样子。
“小姐,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是昨夜未睡安稳吗?”
裴澄静用简单的发带将头发绑起来,穿着一身便利的裙子,对着铜镜左右看,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
“我要出门一趟,阿浏会跟着我,你就留在院中照顾风铃吧。”
阿浏会跟着才怪,这次做的事情只能她一个人。
琥珀虽然犹豫,但也知道现在的小姐说一不二,便答应了。
走在大街上,裴澄静很早就想一个人逛逛,感受下这京城的繁华。
热心的摊主推荐自己的馄饨,“姑娘来碗么?现煮的皮薄馅大,鲜的掉眉毛。”
别问,她超爱。
从小裴澄静就很热爱这些小吃,更爱它们带来的这烟火气。
得到了她的准许,摊主利索的现包,再麻利的扔进热气腾腾的大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