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掉出来的是什么东西?”苏宛向芸香问道。
芸香将哨子递给苏宛,道: “是这舞狮哨子。”
苏宛接下哨子,曾经去踏青时的记忆在脑中涌现。
当时,同去避暑山庄的几人放下彩礼后,她不过多看了几眼这哨子,陈舟行便暗自记下了,在回去之时,特地送给了她。
抛去其在离开乌庄时未告诉她此一件事外,苏宛而今想想,陈舟行确实待自己极好,不论何事,皆百般周到。
不过这哨子自己拿着也无用,还是下次还给他罢。
苏宛想罢,将哨子揣好,合上了箱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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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爱吃辣!
夜色渐浓,自白日里与陈舟行相见后,苏宛一直沉不下心来,现下卧于帐中,翻了好几个身,还是入不了眠。
她索性睁开了眼,任由自己胡思乱想。
她想到在玉京酒家,陈舟行搜身钱巡抚的侍卫,果然是为了日后对付钱巡抚,想到涂大人说是尚书大人帮了忙,才同意她开了琼苏楼,那陈舟行莫非早就知道她来了京城。
将过去的事一桩桩在脑中回顾了一遍后,苏宛又想到了将来。
这么些年下来,她日日待在乌庄,以为自己也就此般平静过掉这一生了,早已将原书里的内容忘不少,如今想破了脑袋,也只能记起来主线中的一些重要情节。
陈舟行在书里的一生中,所有事件的开端都是在元宵宫宴遇见了女主,他本就与男主的父亲有仇恨,在得知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主与男主两情相悦后,便愈加发狠地对付男主与其父亲。然男主父亲位列总督多年,在朝中的势力并非是他一介新秀能比及的。
谁知陈舟行此人,对认定了的人或事执念极深,他本就因父母双亡,对自己这条命也不甚看重,若能复仇并抢得女主,是他有幸,若不能拥有,他宁愿毁掉。是以,在他认识到自己满盘皆输后,便欲与男主同归于尽,不料女主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陈舟行一心软,被男主一剑反杀,孤身终死。
真是狗血,苏宛长叹一声。
既她与陈舟行重逢,又朋友一场,怎么也不能见着他去送死,这关键的元宵宫宴,需得寻个法子让他去不了才行。
苏宛思忖着,不过片刻,合眼睡了过去。
翌日巳时,苏宛一手拿着食盒,一手攥着张微微泛黄的纸,走到了一壮阔府邸前。她抬首瞧了眼门匾上的向府二字,将手中的纸收好,叩响了门。
待府里的侍卫出来问询后,苏宛将向苑北给自己的令牌递予侍卫看。
侍卫一笑,行礼道: “原是小姐的客人,这位姑娘随小的来罢。”
苏宛跟着侍卫穿过园子,走出回廊,一路行至向苑北的院落里。
她在来京之前写了信给向苑北,也不知其是否收到了,前几日又忙于琼苏楼的杂事,今日才有闲暇来登门。
侍卫引得苏宛进了向苑北的院子后,随意唤了一个侍女前去通报,不待多时,向苑北的贴身侍女便将苏宛请了进去。
“苏姐姐!”向苑北正坐于茶桌前,见苏宛走了进来,欣喜得眸子都亮了几分。
这三年来,向大人事务愈加繁碌,向苑北便只随其回了乌庄一次,苏宛与她也有一两年未见了。如今的向苑北虽稚气未脱,但已出落得花容月貌,算来应当不日就要及笄了。
苏宛走至向苑北身边坐下,将食盒向桌上一放,说道: “向妹妹,快打开尝尝,这是你上回要我带的海棠糕。”
“不急不急,我先与苏姐姐说说话。”向苑北提手揽上苏宛, “苏姐姐的食肆开得如何了?以后可还会回乌庄去?”
苏宛许久未见向苑北这般黏人模样,笑着道: “我的食肆才开张没多久呢,怎的会回乌庄去。你这些年在京城过得如何?”
向苑北闷闷不乐道: “这两年爹爹甚是忙碌,娘也日日替爹操心,便不怎么让我出门玩闹了,加上二哥又去了别地教书,一年见不着几次,我在这府中的日子是真真无聊。”
“你二哥在那书院过得可还习惯?”
向苑东自打离了方舟书院后,也仅每回新年时给苏宛递封信,其余时候联系极少,也不知其如今过得好否。
向苑北颔首,答道: “我二哥那人,只要能研读书卷,即便是在什么荒野之地,也能过得下去。”
见苏宛听了这玩笑话也并不是很开心,向苑北便以为是其来了京城还不适应,身旁又没几个熟悉的人,心中想念乌庄不免感伤,连忙说道: “苏姐姐莫要伤心,这京城地广人多的,一定还能结交新的好友。况且,本小姐还在这呢,若是苏姐姐在京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来就好。”
苏宛还真想起一事来: “我确实有事相求,你可知晓那万商节?”
向苑北答道: “自是知晓的,每年万商节不少铺子售价都会便宜些,我常和我娘在万商节出门购置物什。”
“我呀今年打算参加这万商节,可你也知道我的食肆才开业不久,恐不会有多少客人,我便想着等你得空,请你和你的一些好友来食肆里用膳,我付钱,你们撑撑场面就好。”
“自然可以!”向苑北当即应了下来, “不过怎可让苏姐姐出钱,我来请人就好,苏姐姐且等着罢,我定让你这食肆成为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