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跑呢。”陆展安迈着稳定的步伐,笑着一步一步走进她。
“我知道,我比不过你。”慕长宁说。
陆展安似乎心情不错,想触碰她的手被打落,也依旧还是噙着笑意。
两人容貌和气场都格外相配,又有豪车加持,自然是引人注目的。
慕长宁看着周遭人们的眼光,有些不自在。
“你有事吗?”她问。
陆展安摸了摸自己新长出来的胡茬,低目扫着她。“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慕长宁迎着他的目光,一脸冰冷。
不配幸福
“不好,很不好。”她低声道。“你高兴了没有?”
陆展安在笑,但他的脸上看不出有多高兴。
“被甩了?”
这话慕长宁真不爱听。
他这张嘴不是一般的欠,一句话就能扎到人心上,顶不招人待见。
“至于吗?”陆展安看见了她的脸色,眉间蹙了起来。“就他妈一个老东西,你也跟个宝似的捧着?”
“你给我闭嘴。”
慕长宁听不得别人这么说林牧久,尤其是他。
陆展安的出现,调动了她这几天的痛苦记忆,让她心里阵阵抽动,恨不得想撕碎了他。
而他居然一脸冠冕堂皇,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冲她笑,一点也不像一个罪人。
那个晚上,她本可以得到一场感人肺腑的告白,一个陪她度过余生的丈夫,但一切都被毁了,她还是孑然一身。
陆展安把她全部的幸福捏碎在了手里,粉末一般放在她眼前,再被风吹走,这时再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说一些自以为是的安慰话。
还有没有比他更恶心的人?
两人在路口站了很久,陆展安点了一根烟,从雾里看她的眼神。
“长宁,别瞪了,风大,回头眼睛疼。”
陆展安觉得她那架势,应该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个窟窿。
慕长宁想上车,他拉住了她,说是有事和她说,然后从车里拿出了几个文件夹。
“这是什么?”她问。
陆展安叼着烟卷,扬了扬下巴。“你打开看看。”
慕长宁不想和他废话,
简单地翻了几页,发现是一份合同。
“这是翰呈推出的最新产品,每一个细节都是我亲自敲定的,已经正式准备发售了,很快就会召开发布会,到时候,我会上台讲解。”
这产品上,确实下了不少功夫,慕长宁看出来了。
上面的很多亮点,她都必须承认很有市场,看上去这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更新迭代。
“长宁,你还记得你说的话吗?”陆展安问。
风吹开纸张,白皙的透面被阳光照得扎眼。
慕长宁合上了文件夹想要还给他,陆展安伸手接住,却没有拿走。
“你说要一个忠诚,强大,和你志同道合的男人。”他对着她的眼睛。“长宁,我都做到了。”
强大他有,志同道合他也是,至于忠诚,他会给她的。
慕长宁把吹乱的头发别在了耳后,微微抬眼。“所以呢?”
陆展安随手把烟头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上。
“怎么,你想赖账?”
“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你什么承诺,何来赖账一说?”慕长宁轻巧说道。
这话一点没错,但陆展安听不得。
他的脸色逐渐阴沉,藏起来的拳头握得很紧——他在忍。
“我会爱忠诚强大的男人,这没错,但你不止这些。”慕长宁怒视着他。“你心狠手辣,还泯灭人性,视人命如草芥!”
“骂够了吗?”陆展安问。
她当然没有。
“陆展安,你是个混蛋,你永远不配被爱,一辈子都不配得到幸福。”
慕长宁此
时格外恨自己从小到大礼貌惯了,这时候不能把话说得再绝,再恶一些。
周围好多都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还有十五六岁的高中生,两人这样的场面,很快就引起了注意,有些人还停下来驻足观看。
门口负责接待的老师赶了过来,好声劝阻他们离开。
慕长宁上车前,陆展安从后面抓住了头顶肩膀,手劲挺大的。
她恼羞成怒,刚想推他,陆展安却先一步放开了。
“长宁,你说的都对。”
他声音中夹杂着从二人之间吹进来的风,微凉。
“我混蛋,我心狠手辣,但我会幸福。”陆展安目光深沉也迫切。“我要你陪我在这炼狱里,一辈子。”
慕长宁拧起了眉,眼神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陆展安叫她的名字。“有你在,我就一定会幸福。”
慕长宁开车走了,关上门前,她甩下了一句“疯子”。
都看不上
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事情果然不少。
虽然运转没有问题,但慕长宁毕竟也是这么多天没在,之前的项目上好多需要修改的问题,还得她最后定夺。
在公司里忙了一上午,休息下来之后,她的脑子里总算是放空了一些。
慕长宁伸了个懒腰,推开面前的文件,趴在了桌上。
刚闭上眼睛,屋外响起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
秘书带进来的是葛文扬,慕长宁一见他就皱起了眉。
“你怎么来了?”
葛文扬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笑着走了进来。
“我为什么不能来?”
他接过咖啡朝着秘书小姐眨眨眼,弄得人家脸都红了。
秘书小姐觉得老板认识的男人真是一等一的优秀,都是开着豪车的帅哥,心里一阵羡慕。
不过她就是没看出来,这还是一水的浪荡公子。
“你这公司不是和翰呈有合作吗?我作为项目经理,也有义务来考察一下吧?”
慕长宁操作了两下手机,然后放在了桌子上。“合作早停了,你什么经理?这都没听说?”
葛文扬不置可否,从兜里掏出了烟盒。
刚拿上打火机,慕长宁又说话了。
“你要是敢点,我就用这个泼你。”她举着旁边的水杯。
葛文扬看了一眼,随后抿着嘴笑了两声。
他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腿放上桌子。“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尖牙利嘴的小模样,挺招人稀罕的?”
慕长宁没听过,但陆展安想了不止一次了。
“你来有
什么事?”她问。
葛文扬一笑。“你不是想我了吗?”
“什么?”慕长宁一脸莫名。
“之前一天给我打好几个电话的,不是你?”
是她,她当时顾及着方慧的安全,联系过他一阵子。
后来他烦了,不接电话,她就打得更勤了。
“方慧人呢?”
“放心吧,还活着呢。”
他说话时神态稀松平常,和陆展安一模一样,慕长宁真是看不上。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只要看不顺眼的人“还活着”,就接着整,出完一口气才算。
想到这,她不好受起来。
慕长宁起身想请他出去,但刚站好,眼前就一片黑,她差点倒下,幸好手撑在了椅子上。
葛文扬上前一步,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