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问。
慕长宁睁开眼睛摆摆手。“我可能早上没吃饭,有点晕。”
葛文扬闻言抬眉一笑。“慕总还真是日理万机,连饭都顾不上吃?”
其实她是没心情。
这段日子她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有慕长康在身边还好,她一走,慕长宁就顾不上太多事情了。
葛文扬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走吧。”他说。
“去哪儿?”慕长宁没听懂。
“吃饭。”葛文扬帮她打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慕长宁坐回了凳子上。
葛文扬手搭在门框上,轻声道,“你跟我去吃饭,我就告诉你方慧在哪。”
这威逼利诱的手段跟陆展安简直
如出一辙,让慕长宁直犯恶心。
她岿然不动。
“她在哪我不关心,但我劝你,杀人偿命,如果她失踪了,这个第一时间我就交给警察。”
慕长宁举起手机,按了一下屏幕,听筒处播放的是葛文扬的声音。
从他一踏进办公室,慕长宁就警惕地想起了方慧的事情。
她一直在录音。
葛文扬关上了门,慢慢走了上来。
“宁宁。”他双手放在桌边,低下身看她,眼中笑意渐浓。“怎么办?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脸上还真带着一点疑惑,但就是还夹杂着笑意,所以看上去很欠揍。
“要不然,我跟阿展争一争吧。”葛文扬继续卖贱。“你觉得我有戏吗?”
“没戏。”
葛文扬挑眉。“呦,我没看出来你有多喜欢他啊?”
“他也没戏。”慕长宁又说。
葛文扬愣了一下。
“这么绝情啊,都看不上?”
慕长宁掀起眼皮沉沉的扫了他一眼。
浪得没边
葛文扬淡笑着。“你就得意林牧久那款的是吗?”
提起这个名字,慕长宁是再也冷静不住了。
陆展安一句两句不做人,她就够气上头的了,现在葛文扬又到她面前三言两语地调侃,慕长宁是彻底听不下去了。
她怒气地抄起桌上的水杯,随着手就一挥。
葛文扬没抽烟,但也被泼了一脸。
水一点一点地往下流,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身上的名贵西装也很快就脏了一大片。
“滚出去。”慕长宁说。
本来以为按他的脾气,怎么也得掀桌子什么的,但葛文扬却没有。
他向她道歉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不该拿这种事情和你开玩笑。”
慕长宁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已经开门离开了。
中午,慕长宁体谅员工这么多天的劳累,提前给他们放了假,还订了附近的餐厅,说是给报销。
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想着点些外卖,但刚打开app,脑中就闪回了那天在医院的场景。
想起上一次对着这个app的时候,她心如刀绞。
慕长宁突然又不想吃了。
睡觉睡到一半,她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说是参与案件的几个人涉嫌故意伤害罪,案子已经移交法院了。
慕长宁再问,人家以工作忙为由,说了声抱歉。
挂断电话,慕长宁又给之前接触到的学法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的回复很直接,说这种案子没有具体的证据,让她还是别抱
希望了。
这事慕长宁都觉得憋屈,但赵助理却告诉她,林牧久知晓判决结果后并没有什么异议。
“久哥在吗?我想跟他商量一下……”
“林总在忙,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达。”
可她明明听见了对面有动静。
慕长宁心里一片悲伤,她觉得林牧久应该是真的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牵扯了。
不然怎么会就连案子的走向都满不在乎,只为了跟她撇清关系。
她压住了情绪,又跟赵助理提起了还房子的事情。
赵助理还是那些话。“林总说了,这房子就是您的,怎么处理您决定,不需要再联系我们。”
这么长的一句,慕长宁就注意到了最后那句不再联系。
她挂断电话,趴在桌子上哭了一阵。
等到她擦完眼泪,门被推开了,进来的还是葛文扬。
他西装上半身还挂着水渍,很明显,不注意看会以为是特意设计出来的条纹。
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是从酒店打包回来的饭菜。
慕长宁背过他去调整呼吸,不想让他看出异样。
但葛文扬还是一语道破。“怎么,哭了?”
“没有,有点感冒。”慕长宁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
“装什么?”葛文扬嗤笑一声。“在别人面前逞强没意义,你哭人家不笑话,你装人家也不爱看。”
慕长宁白了他一眼,但也不得不承认,这话是对的。
葛文扬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慕长宁,是一款大牌
的气垫。
“本来是想晚上约会时候送小姑娘的,先送你吧。”
慕长宁没接。
“补一补吧。”他表情像是在憋笑。“跟个大花猫似的,一会儿让人看见,该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慕长宁拆开了包装,一顿操作,很快就把脸上的泪痕盖住了。
葛文扬敲了敲袋子。“吃点。”
慕长宁确实感觉到饿了,但又不想在他面前丢人,被他找到机会逗贫,只得没理会。
“你还是赶紧去约会吧,别耽误你。”她自顾地开了电脑。
“你要是再不给我好脸色,我会认为你在吃醋。”葛文扬说。
慕长宁无奈。“你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能啊。”他不正经地笑。“潜力无限。”
“不想跟我试试吗?”
慕长宁对他这话已经免疫了,没有什么反应。
“我和陆展安,还是半斤八两的,他会的招数没什么新鲜,我也会。”葛文扬继续说。
慕长宁冷眼向他。“既然半斤八两,我为什么要找你呢?”
葛文扬是越招越来劲的,她一搭话,他就更加变本加厉。
“或者,你想更爽一点?”他弯下腰坏笑道。“我不介意threeways,只要你受得住。”
慕长宁以前只是觉得这两兄弟不靠谱,不做人,真没想到厚脸皮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强。
全都是属大海的,浪得没边。
她再也不想听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开口让他出去。
葛文扬没再强留,就是走之前说了句让她
再考虑考虑。
赔给我
公司和翰呈之前的合作已经终止了,但这个项目中,与之合作的国际集团对于翰呈的所作为还是有些不满的。
翰呈的内部商议过后,决定自己掏腰包付清差额,并且把话说得很漂亮,说是更换了投资方协议,才导致了近期的事故。
因为协议需要慕长宁的签字,一位经理联系了她,说是下午会去到她公司。
一并前来的,还有方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