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休息吗?”她擦着头发问。
陆展安
点头。“在哪不是休息?”
慕长宁觉得他又要耍无赖了。
毕竟之前哪次她亏了他,他都没有放过从她身上讨便宜的机会,尤其这回还玩了个大的,他怕不是要赖上她。
陆展安看着她些许呆愣的神情,微微眯起眼睛。“怕了?”
慕长宁扫了一眼他类似木乃伊的手臂,一笑。
“你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怕什么?”
她的嘲讽,陆展安从不让着。
“老子就算他妈断了一只手,也能把你干翻了。”他挑眉道。
慕长宁在心里狂翻白眼。
这话说出去了还不行,陆展安接着放肆,缠着绷带的手臂往床上一放,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
他一动,慕长宁看着都觉得疼。
“你注意点行不行?”她没忍住喊了一句。
陆展安坐在床边,似笑非笑。
“心疼了?”
慕长宁无奈地抿着双唇,把床单从他身下抽走。
“我怕你的血染到床单上,回头我怎么睡?”
她一点一点的抽,陆展安一点一点的挪。
不过不是向外挪,是跟她较劲。
她越拉,他就越压着,动着动着就到她身边来了。这时候,慕长宁再想扔了床单走人,可来不及了。
我挺特别啊
手上刚一松,他伺机而动,她差点摔在他身上。
慕长宁眼快躲开,和他一起砸到了床上面。
她想起来,陆展安不让,一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间,翻身压了上去,微敛双目看她。
“你又要发什么疯?”慕长宁气得锤他胸口。
陆展安抓住她的拳头,用手掌包裹住,捏了捏。
慕长宁怕碰到他的手臂也不敢大动,咬起嘴唇愤愤然看他。
赤裸的语言让慕长宁两颊泛红。
“滚开。”
陆展安不滚,他大手从床褥上穿过,让她贴着他的胸膛,告诉她,这里面的热火烧得很盛。
“长宁,别这么凶。”他哑声道。
边说边用手指在她红彤彤的脸上滑,慕长宁被弄得痒痒,来回转头。
陆展安勾了勾唇角。
“我都这样惨了,有没有让你高兴点?”他问。
慕长宁仰起脸,目光扫向他。“所以呢?我高兴了就要和你做?”
陆展安不语,脸上没什么表情起伏,依旧紧盯着她。
“你划你自己一刀我就要和你上床?那要是让我和你结婚,你是不是该把头切了?”
慕长宁一脸心烦。
她觉得陆展安无非就是想和她做交易。
这男人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脱了裤子的那点事,大脑袋跟个小玉西瓜似的,而且他威逼利诱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认都认了,但笑脸相迎太累,她折腾一晚上了,打不起精神。
惹就惹吧,他恼了,她一个人担着就是。
慕长宁做好了陆展安犯驴
的准备,也想着要把想抽他的冲动压下去。
陆展安的神情依旧迫人,视线未动,淡漠的眉眼间不失精锐。
沉默间,慕长宁感觉到他摸上了她的红唇,一点一点地扯动。
陆展安脸上一点火气,淡漠的五官平和清冷。
慕长宁被他粗粝的指腹刮得很不舒服,微微偏开头。
她这头发洗完还没干,水全都沾在毛巾上了,毛巾垫在脑袋下面,她一动,就一阵阵头疼。
慕长宁想坐起来,陆展安却不让开。
他轻言道。“长宁,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厉害?”
“被你逼的。”
这话陆展安信。
她是个良民,到现在也是。
他逼她留在这困境中,强人所难,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对别人不这样?”陆展安问。
慕长宁抬眼,视线轻飘飘的。“不。”
陆展安的手从她翘起的薄唇上移开,“呵”了一声。
“只对我一个人?”他微抬眉梢。“那我挺特别啊?”
能活生生把黑想成白,也是没谁了。
慕长宁闭上眼叹气。
“我还只被癞蛤蟆恶心过呢,你说它特不特别?”她无力道。
陆展安低低地笑了,扯着嘴角。
“小东西子,你这嘴厉害,牙齿也厉害。”他说着,低头碰了下。“你要真是条蛇,一定能值个好价钱。”
慕长宁沾过他的嘴唇一股电流,不冷不热,但磨人。
她无比讨厌这种感觉,一到这时候,准想较劲。
“呵,我现在不值钱?”她瞪他。
陆展安被她逗
得淡淡一笑,而后佯怒地蹙眉。“怎么净找茬呢?”
慕长宁无话偏头,但很快就看到他依旧用那条满是绷带的手臂撑在床上,手掌都发白了。
“起来。”她推他。“你这手还想不想要了?”
陆展安把手臂放到她耳侧,但身子依旧不动。“说句心疼。”
“我是怕你赖上我。”慕长宁道。“我可不想照顾你一辈子。”
“说一句,长宁。”她的话,陆展安充耳不闻。“说你心疼我。”
慕长宁觉得他语气像在哄她,但实际上是在哄自己。
这是什么路数她还真是摸不清,她明摆着给不了他想要的,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
但要陆展安罢休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慕长宁现在身上越来越乏累,只想睡觉,自然没工夫和他斗智斗勇。
“展哥,我心疼你,快点起来。”
慕长宁趴到床上,身后一阵动静,陆展安从洗手间拿出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她觉得他们晚上一定是盐吃多了,闲的。
明明一个残障人士,一个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时候非要玩什么浪漫?
好吗长宁
慕长宁不老实地晃荡着脑袋。“别吹了,我想睡觉了。”
“别动。”陆展安跟按小鸡子似的给她按住。“会头疼。”
他在这她更头疼。
慕长宁撇完嘴,继续趴上枕头,感受着脑袋上的一股股热气。
声音本来挺吵得,但迷糊间好像低了许多,连带着风都变得不热人了。
她本来就困,这一舒服起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样吹很慢,但陆展安还是越调越小。
微弱温和的风把水渍一点一点吹干,他看着,手掌一松,她柔顺的发垂到了床边。
吹风机被放在床头,陆展安低身吻了下去。
隔天,慕长宁起得很早,她看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葛文扬打来的。
那时候凌晨三点,她开了静音没听到,真是抽风。
她没管,刷牙洗脸后神清气爽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