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她看了一眼日历,发现中秋节就是下周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姜彦。
现如今郭致玲母女与姜家的关系,和之前相比,说差也差,说好,也算好。
这问题在于他们现在,算是相互牵制上了,姜家父子自然不敢对她们再有什么过分的作为,但人情方面越来越冷,几人也都心知肚明。
福兮祸兮。
姜彦跟慕长宁说他今天在她公司附近谈生意,现在空闲下来,正巧可以来找她一趟。
他的腿好多了,现在走路不成问题,就是开车还需要司机接送。
慕长宁下楼到公司门口接他,当着员工的面叫了声“哥”。
这里见过姜彦的人不多,今天有闹着那么一出,她实在不想再往身上招话题了。
姜彦从一见她就开始皱眉,到了办公室关上门,第一句就是。
“你怎么瘦成这样?”
“是吗?”慕长宁故作轻松。“看来我减肥挺成功的。”
姜彦不信她这套。“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他这么一问,慕长宁下意识神经紧张了起来,毕竟之前他惹的事太多,哪回也都没落着好,回回还都是因为她。
慕长宁实在是怕了。
“你别瞎想行吗?”她拍了拍姜彦的大腿。
这动作其实挺正常,代表的意义也简单,就是想安抚他的情绪。
但姜彦没被她这么对待过。
他从前凶,慕长宁对他一直都是忍让,躲避,后来生疏起来,为了郭致玲,才礼貌些。
过了这么多年,姜彦都习惯了,一直拿她当个食人花,老实也咬人的那种。
但他否认不了自己的内心,他喜欢慕长宁的亲近,无比喜欢。
慕长宁问起中秋带什么东西回去,没得到回答,她转身,看到薄唇靠在了她脸侧,才发现姜彦是想亲她。
我们很好
慕长宁简直震惊。“你还没死心吗?”
他确实没有。
“你现在不嫁陆展安了,你妈要知道估计得疯。”
姜彦话听起来,倒是为她着想。
“但咱要是能亲上加亲,圆了她之前的愿,她就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你说什么胡话?”慕长宁冷淡道。
她一来二去地不给他留面子,姜彦也不耐烦了。
“你现在身边不是没有人?跟我试试怎么了?”
慕长宁没想到,姜彦是一点记性都没长。
丢了脸,断了腿,在她这里栽了这么多跟头,居然还想着她这具身子。
她忽然就觉得葛文扬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了。
色令智昏,男人多半是这种东西。
“哥。”她平静看他。“我说实话,我之前没把你当过哥,但之后,我会的。”
姜彦觉得慕长宁叫的这几声,比前二十年加起来的都多。
“只要我妈还在姜家一天,你就是我哥,其他的你想都不想要。”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看来是又要急了。
姜彦觉得她不识好歹。
他确实贪她的身子,况且瞧着她一年比一年美,得不到自然就放不下。
他再次上前,没有吻她,只是把她推在沙发里侧按住。“你是不是真惦记上那个姓陆的了?”
不然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有牵扯,如今说起婚不结了,就跟丢了魂似的。
慕长宁看了一眼磨砂玻璃外的人影,慌忙地想推走他。
“说话。”姜彦的脾气又上来了,怎么也不依她
。
“我没有。”慕长宁说。
姜彦明显不信。“那你一直和他纠缠不清?”
“是他没完没了。”
门被推开,这话正好被走进来的人听见。
陆展安是自己进来的。
助理见了他,提起了之前慕长宁问的事情。
毕竟受过好处,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勉强算个通风报信罢了。
陆展安是想来问这事的,所以走得急了点,但一进门就把这茬忘了。
想起来是够丢人的,以往这句“没完没了”都是他骂别人,这回可算是扔回他头上了。
还是当着姜彦的面儿。
他感觉脸皮是被生生扯下来了一层,现在搁地上扔着呢。
姜彦没想到还能再在慕长宁的地盘看见陆展安。
尤其是见他这一副推门就进主人的架势,就更奇怪。
但该说不说,他还是有些怕的。
几次下来,虽说他有时被冲昏了头,能和陆展安叫上几句板,但毕竟都是占下风,没阴影才怪。
慕长宁站到地上,跟他说。“你走吧。”
她不想见陆展安是真,但现在她更不想搭理的是姜彦。
“慕长宁,你他妈……”
“你他妈跟谁他妈呢?”
陆展安走进中央,低目扫了姜彦一眼。
“你闭嘴。”慕长宁说他。
她警告过他,不要乱在别人面前说话,也不要乱来。
其实这点他遵守得算是不错了,要是按照他之前的脾气,别说开骂,估计早就动上手了。
慕长宁皱眉瞧他,陆展安迈步走得远了些,坐上了她的办
公桌。
“你走不走?”
姜彦站起,看了一眼陆展安,他背过了身去没理这边。
他伸手拉慕长宁。“你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慕长宁猜也能猜到他会说什么。
无非就是问她和陆展安的瓜,问到了就劝她,问不到就骂她,无论是哪种她都不想听。
“啧。”
这一声是从办公桌那边发出来的,毫不夸张地说,姜彦听见后哆嗦了一下。
不管慕长宁看没看见,他自问都觉得挺丢脸的,没法再在这儿呆下去了。
门是被慕长宁给关上的,她回头让陆展安下来,别坐塌了她的桌子。
“他来干什么?”陆展安问。
慕长宁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下。“他是我哥,来我公司看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常吗?”陆展安挑了下眉梢。“就你们俩刚才那样儿,叫正常?”
“你有完没完?”
慕长宁是彻底掉脸子了。
她现在谱挺大的,毕竟是陆展安先说好不会过多干涉,也当面拆了她手机里的追踪器。
两人虽然不是一别两宽,她也算是能自由一段时间了。
所以他要还是管得紧,慕长宁当然不会干。
上次当着她的面骂了葛文扬几句,她就一个星期没回过他电话,吃得亏可够陆展安记一段时间。
“我不说了。”他低头。
慕长宁脸色这才缓和一些。
“晚上想吃什么?”
要说起来,陆展安所谓的追求,和之前没什么两样——送花约吃饭的把戏,俗都俗死了。
看来要不是有这张脸吊着,他想做海王,还真难。
“我这还有事儿呢,没空。”慕长宁说。
“什么事能有吃饭重要?”
陆展安想抽走她手里的文件,被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