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之前就盯上我了,你来酒馆就是专门为我来的!该死,我还说为什么你这种穿着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被疼痛将酒意完全催出体内,巴特被倒吊在半空中思绪转得飞快,他很快就意识到一身西装的费舍尔是专门为了他才来到蛇头街道的,在刚才的战斗中他还以为是自己想要追求母神的恩赐惹上了这位魔鬼。
“我要知道关于魔女研究会的一些事情,比如……你正在寻找的【不死魔女】。”
没理会巴特的后知后觉,费舍尔一边问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小瓶闪烁着绿色光彩的沙子来,他将沙子涂抹在手杖末端,在地面上镌刻出了一道道深入地表的魔法纹章。
“不死魔女?你怎么会知道,你是警方的人!你们这帮该死的纳黎条子,一点纯净的信仰都没有,你们玷污了母神,用欲望的泥潭腐朽了她对你们的期望……呜呜呜!”
费舍尔没说话,在镌刻好下面的纹章之后,他打了一个响指,地面上的纹章便瞬间亮起化作一道道如同蛆虫一样的火焰沿着空气爬升,直到蔓延到巴特的脸上,从任何一个能看见的孔洞处爬入。
而在那火焰爬入他身体的一瞬间,他便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折磨一样疯狂挣扎起来。
两环魔法-【附骨之蛆】。
这个魔法是之前纳黎警察用来拷问罪犯时使用的,费舍尔参与过纳黎标准样式拷问魔法的修订,但在新党上台之后这种刑法魔法就被取消了,现在费舍尔算是在对巴特魔女使用私刑。
这种魔法会将生物感知疼痛的倍数增强,如果不取消的话会随着时间的增加程度越来越深。到了最后甚至连吹一口气都能让他疼上半天,许多娱乐场所也会偷偷的使用这种魔法,目的是增加趣味性。
但此时此刻,巴特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之前战斗留下来的伤口了,附骨之蛆的魔法一入体,他的眼睛瞬间就被疼得翻白,疯狂尖叫起来,
“住手!住手!太疼了!你这个恶魔!”
后面的几位船员看着那握着手杖的纳黎绅士,如同在看一个恶魔一样,心里默默地准备离他远一点。只有阿拉吉娜的目光一直盯着费舍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连那往常平静的面容都染上了一层粉色,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那个魔法……看起来……
“别……太疼了!我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死魔女被保护在【粉红馆】里了,我进不去,正准备离开圣纳黎把这个消息带回给研究会!”
可就在剧痛之中,巴特魔女的身体魔力回路却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亮起来,就在费舍尔皱着眉头以为他要反抗的时候,巴特也微微一愣,随后万分激动地说,
“不……不对……她来了!她就在附近!你要找的【不死魔女】就在附近,你看,我的……”
“砰!”
就在巴特开口之际,隧道上方管道的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火花,火枪的声音随着隧道的回声传来,费舍尔没料到那里会突然出现一个人。
身前的巴特脑袋应声直接炸开,索性里面的液体没有溅到费舍尔身上。
费舍尔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冰冷,他抬头拎着手杖一跃而起,如同龙类一样的身体素质瞬间跃到了隧道上方的管道上,那里,一个戴着斗篷举着枪的人影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费舍尔能跳这么高。
她抬起手中的枪就射,可还没动作,费舍尔已经朝着她一跃而去,猛地一拳砸在她的脸上,让她倒飞而出。
那人影被费舍尔当头猛击了一次,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只见她闷哼一声在半空之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在了身后的管道上,而后头也不回地就准备逃走。
“想跑?”
费舍尔拎起手中的手杖,准备先将她留下来,手上动作不慢地亮起一道道魔法的纹章,纺线者化作的晶莹丝线以极快的速度缠绕而上,将她的一只腿给拽住。
半空中,她跳跃的动作微微一滞,被迫落在了原本的管道上,眼看下方的海盗们已经举起了枪对准了她的方向,下一刻,她做出了一个让费舍尔都没想到的动作。
只见那人影猛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刀刃,对准自己的左腿就是一刀,那被缠绕住的小腿直接被她割断落在原地。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但下一秒,那些鲜血就像是被时间暂停了一样飞速往回涌去,从虚空处她肢体断裂的地方肉芽不断生长,很快又生长出了一条完整的左腿。
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她就在费舍尔的面前表演了一次再生绝活。
她赤裸着左腿的玉足,被斗篷遮蔽的面容回身看了费舍尔一眼,而后再无阻拦地飞快朝上方逃去。
费舍尔抬手又是好几道切割的蜜蜂之舞,但她行为敏捷,在半空中全部躲避开来,很快就消失在了费舍尔的视线中。他只得可惜地拽着纺线者一拉,将那被她斩断的左腿拉了回来,那被白袜和靴子包裹的断腿被费舍尔握在了手心里,甚至还有余热。
那震撼的一幕再度浮现在费舍尔脑海中,与亚人娘补完手册的预言里的【不死】一一对应……
“不死的魔女吗?”
费舍尔皱起了眉头,准备先将这只断腿留下来,等之后做一个魔法看看能不能跟踪一下她。结果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那只断腿就慢慢化作一滩散发着臭味的血水,费舍尔只得赶紧把那玩意给丢掉。
他张了张嘴,一时无言。
……
……
而在蛇头街道的入口处,一位穿着斗篷赤着足的女性喘息着跑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可还是不放心地,她又朝着旁边的小巷子跑去,直到确认了旁边没有人之后,她这才慌乱地将自己头上的斗篷摘下。
斗篷里面,一头秀丽的棕发散乱开来,一张美丽清纯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她的脸色十分正常,但神情却像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一样,额间不断地冒出细汗,肌肉也随之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