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栎潇温声和这幼蝎说道:“即便是你真的扎了她,有我在,哪还能真让她丧命不成?”
“这般愚蠢又毫无胆色,都比不上宋废物平时里那百折不挠的精神,又凭什么奢望我高看她一眼?”
幼蝎似乎听懂了,“哐哐”地敲了两下大鳌回应云栎潇,然后就爬到了云栎潇的手心上,很快就隐没在了云栎潇的衣袖之中,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云栎潇低声自语:“走吧,处理这样的蠢货当真是浪费时间。”
“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妹。”
岸边廊桥上。
众世家小姐已经聚集在此,见湖心这船安静如斯,不由纷纷调笑起了羽寒星。
“寒星姐,这船舱里许久都没有动静,也没见那瞿天姝气急败坏的跑出来。你莫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宝贝弟弟真被那瞿天姝给勾去了魂吧?”
“是啊是啊,这瞿天姝在男子面前一贯最会装温柔婉约了,你这栎潇弟弟年纪又小,不谙世事,恐怕难以抵挡。”
“应当不会吧,这云栎潇看起来也不是能够轻易被打动之人。”
羽寒星赏了她们一记白眼,强装镇定道:“若是其他人,还说不准,但就冲瞿天姝这身份,就根本不可能!你们别心急,再等等看呗,今儿我栎潇弟弟一定会给这瞿天姝颜色瞧瞧!”
说完之后,她就即刻与这些世家小姐拉开了些距离,压低嗓音同边上的宋音尘他们说道:“栎潇怎的老半天都没动静,不会真被瞿天姝的美色所迷吧”
羽寒月闻言沉下脸道:“这婚姻大事,还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是轮不得栎潇擅自做主,没有我们同意,这桩婚事就成不了!”
羽寒星搅了搅手中的白色绢帕:“可这瞿家和我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万一父亲同意了”
羽寒月的脸色更难看了,再不发一言。
宋音尘托着腮,思索了一会儿,大喇喇地回答道:“大家不用担心,即便这栎潇同意,羽氏家主同意,那瞿天宸也未必会同意啊,杀挚爱之仇不共戴天,这婚事根本就没个可能。”
“最重要的是,栎潇弟弟整日在雪梅园对着我这张脸,哪可能被瞿小姐那般的姿色给蛊惑?”
羽寒月:“……”
羽寒星:“……”
岸上众人:“……”
宋公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正当大家都在腹诽宋音尘之时,忽见湖中心的那艘船终于晃动了下,就传来“扑通”一声落水声,接着平静的湖面立刻扬起了巨大的水花,荡漾开层层涟漪。
正当大家以为是云栎潇一怒之下将人给推下了湖,几个水性好的公子哥正要下湖去救人之时,其中有人眼尖,立刻出声阻止了大家:“是瞿姑娘自己游过来了,大家切莫冲动。”
这时候水花渐小,大家才看清楚,果然是瞿天姝自己向岸边游来,动作迅猛如同背后有鲨鱼追击的亡命之旅,不带一丝喘气的。
众人见此情况更是满腹疑惑,这瞿天姝看起来安然无恙,却这般急着上岸,难道是那云栎潇出事了?
揣着这样的疑惑,直到瞿天姝快游到岸边,只见湖心那船又动了动,一抹蓝色的身影飞了出来,身轻如燕,脚尖不停点击湖面,比瞿天姝快一步到达岸边。
此时瞿天姝也在自家丫鬟的搀扶下爬上了岸,浑身湿透止不住颤抖,再见到岸上那一双双好奇甚至还有些憋笑的眼睛,这位一贯嚣张跋扈的将门之女终于忍不住了,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拉开嗓门喊,说云栎潇用毒蝎吓她。
长公主见状,赶忙吩咐手下的宫女带瞿天姝去房内换身衣裳,以免着凉得了风寒,才把这哭哭啼啼的人儿给拉走了。
等人走远了后,大家才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栎潇面色平静,自然答道:“瞿小姐对我有意,我便告诉她,我挑选成婚对象有一个规矩。”
“那就是如果能够挨住我的毒蝎一针,还不死的话,便是我的良人。”
现场众人:“”
大家都默默在心底万分同情起了瞿天姝,有好些原本对云栎潇有意,犹豫着要不要主动示好的世家小姐,此刻更是庆幸没有行动,堪堪逃过一劫。
园游会顺利举办完毕后,各世家子弟便打道回府。
云栎潇终于获得了片刻的清静,回程的路上他刻意和羽寒月同一辆马车,将今日发现羽寒阳的异常细细告知了羽寒月,他皱起眉头,脸色凝重:“哥,你相信我,这羽寒阳对长公主绝对起了龌龊心思!”
羽寒月万没想到云栎潇要告诉他的竟然是这样的事,浅灰色眼眸里盛满轻蔑和忌惮,冷笑一声:“他这个想法虽说下作,但确实管用。”
“如若长公主真的嫁与他,皇帝陛下为了自己心爱的公主,也一定会更属意他来做羽氏的家主,圣心可是比三皇子的权势更不容违抗。”
“还要感谢栎潇弟弟细心,我明日进宫遇到三皇子,便会同他商议此事,也会想办法知会长公主,让她多留心。”
云栎潇垂下眼睫,腼腆笑了笑,似乎对羽寒月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是恰好见到,所以才赶紧来禀报哥哥罢了。”
少年一直如此骄傲,无论做的再好都觉得没什么,于是羽寒月也不再过多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而是很自然地换了个话题:“你和那瞿天姝在船舱待了好一会儿,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