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愉道,“所以看在……这一点上,瞿总,是不是能给大家一个机会呢?”
瞿氏和简氏有婚约早已经是b市人尽皆知的秘密。
简愉作为简家唯一对外承认的少爷,自然应当拥有在瞿温书面前特例的待遇。
虽然娱乐是一个圈,但也鲜少有人愿意主动从已经无比适应的舒适圈里重新迈出去,再找机会从零开始。
更别说“瞿氏控股”给出的薪资待遇从来都是业内数一数二的水平。
目光投注在简愉和瞿温书身上。
因为瞿温书的有意挑衅,连夏坐在一边,连瓜都吃的不那么快乐了。
而气氛只短暂的沉默了几秒。
“简愉,这是工作。”
瞿温书道:“机会需要自己争取。不是靠你为他们说话。”
这句话不算打简愉的脸,但也目的明确。
简愉面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挤出个笑:“瞿总说得对,是我唐突了。我会继续和大家一起努力的。”
瞿温书合上手中的员工名册,薄而浅的唇将杯中的黑咖一饮而尽:“如果没有其他问题,今天就到这里。”
“有。”
连夏举手,“瞿总,我有问题。”
瞿温书放下咖啡杯,垂眸看着面前的人:“请说。”
“你刚刚说机会需要自己争取。”
连夏道,“我想请问一下,我这个你口中的罪魁祸首,怎么给大家争取机会?”
瞿温书蹙眉。
“皇朝”的整体装修风格还是上世纪的模式,会议室内的灯光采用投射式的壁灯。
斑斑点点的光晕染在连夏的眼底,显得他那张漂亮的脸张扬又肆意。
瞿温书一向不喜这种过分外露的性子。
他将手中的文件交给助理,又在张北和“皇朝”几个副总的众星捧月中起身。
锃亮的定制皮鞋踩在主席座柔软的意大利羊毛地毯上。
瞿温书转身,留给连夏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语气矜高冷漠:“这是你应该自己考虑的问题。”
连夏:“?”
作为一个经常自我剖析的人,连夏很清楚自己本质上不算是个好人。
他作精,娇气,不服管教,池塘养鱼,从不专情。
但这些污点并不包含害得其他人因为自己丢掉工作。
连夏实在做不出来这事儿。
虽然他自己马上就要从“皇朝”滚蛋,但曾经兢兢业业的同事没有做错,没道理遭受瞿温书的无妄之灾。
从会议室出来已经到了正午十二点。
连夏原本和宋勘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还和楚舟约了下午去听他唱歌,可现在都被瞿温书给搅得一塌糊涂。
麻蛋,这难道就是炮灰的宿命吗?
连夏暴躁的下楼直奔停车场,然后拔剑四顾心茫然。
他摸出手机给张北打电话:“歪,你知道瞿温书的车牌号吗?”
“怎么叫人的?叫人家瞿总。”
张北絮絮叨叨,“你能不能有点样子,我跟你说,你这都快害的他们丢工作了,你就不能……”
连夏:“你再磨蹭两句瞿温书的车就开走了。”
张北:“尾号669的黑色卡宴,在贵宾停车位。”
连夏:“ok。”
贵宾停车位连夏知道,因为他自己的法拉利也停那儿,还因为不太专业的倒车入库一个人占了俩车位。
地方距离电梯口不远。
他几步赶过去。
黑色卡宴已经点火,正要从车位开出来。
连夏敲了敲车窗。
过了几秒。
车窗摇下来,露出里面坐着的瞿温书和简愉的脸。
连夏:“……”
晦气。
忘了开完会后简愉要和瞿温书回瞿家老宅吃饭这回事了。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
连夏思考两秒,对瞿温书道:“借用五分钟?”
瞿温书面前的桌板上亮着一台平板,上面各式各样的数据线条看得人头晕眼花。
简愉先开了口:“不好意思,我和瞿总要回家吃饭,时间很赶,恐怕不太方便。”
连夏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鱼死网破。
他嘻嘻一笑:“我劝你识相,小心我给你表演一个真少爷大闹简家。”
简愉顿时脸色煞白。
这句话是简家最大的秘密,可在连夏而言却不过一句随口的玩笑。
简愉下意识猛地转头去看瞿温书,却见男人面色如常,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连夏的话。
可刚才那句话声音虽然不大,每个字却无比清晰。
瞿温书不可能没有听懂。
简愉看不懂瞿温书。
只能寄希望于瞿温书或许听清了,却并不在意。
不过也是。
对比他和连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简家都已经选了他——瞿温书又怎么会选择连夏。
简愉试探道:“温书……”
瞿温书合上电脑:“五分钟?”
连夏:“就五分钟。”
瞿温书:“可以。”
地下车库监控遍布,并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好地方。
再加上黑色卡宴旁就是连夏的法拉利,他索性拉着瞿温书走到自己车旁:“上车。”
瞿温书:“……”
跑车的车顶多数偏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