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昳瞥他一眼。
周景元夹菜给梁昳,让她别瞎操心:“余田送二姐相亲去了。”
“相亲?”梁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周景元在车间待了一天,早饿了,咽下一口饭菜,解释前因,“老周牵的线,一个叔叔家的儿子。”
“景星同意了?”怎么说都不像景星的风格。
自幼一起长大的姐弟,周景元哪有不了解的:“她天生反骨,估计就是去走走过场。”
梁昳赞成他的看法,以景星的性子,很大几率点个卯就走。只是,“那余田……”
“我让他等二姐结束把人送回去。”
“干等着啊?”
“他又不傻,不会吃了去等吗?”周景元说完,瞄她一眼,“这么关心余田,我要吃醋的。”
梁昳起身,“噔噔噔”跑进厨房,再“噔噔噔”跑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瓶子。她把瓶子放到桌上,豪气万千地对他道:“管够!”
待周景元看清瓶身标签上的“老陈醋”三个大字时,赶紧拿手背挡住嘴,才避免荼毒一桌饭菜的后果。他冲梁昳竖起大拇指:“论损人还是你更会。”
梁昳勉强收下他的夸奖,也恭维他:“小周总承让了。”
遥城的冬天冷归冷,天却是清清爽爽的。冷冷的月光破开层云,清粼粼洒下来,像薄薄的霜铺在城市的上空。
梁昳站在落地窗前,静静望着万家灯火混淆在夜色中,一盏灯挨着一盏灯,比月色还亮。
周景元已经习惯了她的热衷,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今晚亮了多少户?”
有时候,梁昳不得不承认,无论科技多进步,人还是依赖最原始的情感供给——比如提供温暖的光,比如提供爱的同类。
她头微微向后仰,贴上周景元去汲取更多的温暖。
周景元亲了亲她的额角,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不知何时,两三颗星子稀稀疏疏地缀在天幕上,一点点小小的光,亮在离月亮不远的地方。
“难得看星星看得这么清楚。”梁昳感慨。
“隔着窗户,又离得那么远,再清楚也清楚不到哪儿去。”周景元笑一笑,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去悦溪湖露营吧?”
“你作什么怪?”
“躺着看星星。”周景元眼睛亮亮的,不像开玩笑。
“这么近,露个鬼的营。”梁昳斥他想一出是一出,况且,“你手伤了,谁搭帐篷?”
“我一只手就可以。”
“少吹牛!”梁昳才不信,猜到他打的什么主意,立马声明,“我可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