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一抖一松,笨鸟又扯着嗓子瞎叫:“炖鸟——”
“蠢货!”顾九卿轻飘飘挥袖。
伴随着五彩斑斓的羽毛落地,鸟声戛然而止。
某只秃着翅膀的大笨鸟同她一样,瑟瑟发抖,开始怀疑鸟生。
鹦鹉缩着脑袋,一个劲儿往她咯吱窝里钻,寻求安全感。
顾桑抖如鹌鹑,她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一人一鸟,怂的一模一样。
顾九卿看一眼顾桑,轻蔑道:“这就怕了?”他似大发慈悲的口吻,“顾桑,你想如何……”死?
“大姐姐,我什么都没看见……”触及到顾九卿冰冷的目光,顾桑登时打了个寒战,立马改口,“不,我什么都看见了。坏人本就该死,坏事做尽,也不知暗害了多少无辜人,还敢威胁大姐姐,着实可恶,大姐姐是为民除害,这个渣渣死不足惜。不过……”
“任由恶人横尸河边,实在不妥,不如让我帮大姐姐挖个坑将尸体埋了,免得叫人发现报了案。”
你杀人,我埋尸。
你是主犯,我就是帮凶。
从此,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九卿岂能不知她的这点小九九,眸色晦暗地盯着顾桑,缓缓勾起唇角:“可。”
片刻后,顾桑挥舞着铁锹挖坑,她从未干过苦力活儿,但为了活命竟也无师自通,两只细胳膊仿佛不知疲累似的,只想快点将死尸给埋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秃噜了翅膀装死的某只笨鸟,直接化气愤为力量,等她累得满头大汗将死状恐怖的尸体拖到土坑里。
顾九卿出声了:“等等。”
他走到土坑旁,掏出一个小瓷瓶,往尸身上倒了些白色粉末。
顾桑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
尸体开始腐化成了一堆血水,又渐渐升起白烟,了无痕迹。
毁尸灭迹,干干净净。
顾桑杵着铁锹,心底阵阵发寒,不禁后退了几步。
顾九卿收起瓷瓶,说:“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