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浑身一僵,听得高母尖利刺耳的声音,跑的更快了。
跑了一个,还有一个。
高母黄豆般大小的浊眼转向旁边的顾桑,细皮嫩肉的,比跑掉的小姑娘还要俊俏乖巧,想来也是个好出身。
“哟,我儿真是好本事,一来就来俩姑娘,要不你留下给我做儿媳,老婆子保管把你当亲闺女……”
啪!
顾桑一耳刮子狠狠扇了过去:“不会说话,这张嘴就别要了!”
“是,属下遵命!”
流云立马掏出一把匕首,快速钳制出高母的嘴,就要将舌头割掉。
出手之快,连顾桑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住、住手!”
高母和高知远直接吓傻了。
高母已经明显感觉刀尖划过舌根,嘴里漫起一股血沫腥子味,脏话不停的臭嘴,此时抖的一个字都骂不出来,被打的脸也是肿的。
顾桑看了一眼流云,流云立马就收了手。
高母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痛的‘哎哟’叫出声,才发现自己舌头还在。
顾桑没管高母,而是转向高知远,轻蔑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套绫罗新衣花了将近四两银子,是你用卖画的五两银子所买,还有脸说是同窗好友所赠?余下的一两银子,你自己吃了顿好的,买了一些纸笔,不过一日,五两银子便被你花的所剩无几。
有了银子,衣服只给自己买,好吃的吃独食,可曾想过稍微从指缝里漏一些给家中老父老母改善生活?”
“你,你怎么知道?”高知远一张脸臊的发慌,又红又白。
高母则震惊地望向高知远。
一次就能卖五两银子,高知远画了无数张画,该是多少银子。
殊不知高知远只是这回卖了五两。
那么多的银子,高知远却从未给她添置一件新衣服。
读书要给老师束脩,笔墨纸张花销也大。
高母心疼高知远,每每把从老大那里抠的钱都贴补给了小儿子,家里那口子种地卖的粮食钱也大多给了小儿子。
看见高母愤怒的目光,高知远明显慌了一下,气愤道:“胡说!纯粹是污蔑!娘,你要相信我,儿子从未骗过你,这身衣服就是同窗所送,同窗见我家贫,便好心送我一套,有何不可?”
“呵,要不要请罗衣坊的掌柜,悦来酒馆的掌柜,当面与你对峙?”顾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