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在被子里,突然想起之前安小米经常看的一些abo小说,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发、情期的oga,急需傅承的气息。
内心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无论如何挥之不去,卫生间的水声没停,江屿舟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床。
卫生间的磨砂门上映出人影,傅承没锁门,江屿舟把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拧门就开了。
傅承的身上有不少青青紫紫的伤痕,背对着门的方向,刚把头发上的洗发露冲掉,热水沿着精壮的脊背向下滑落,江屿舟走进去,傅承察觉到身后有人,刚一转身,江屿舟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傅承心里一惊,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皱眉问:“怎么…”
下一秒,江屿舟的唇贴了上来,他像一个急切索吻的孩子,花洒的水打湿了身上的睡衣,却浑然不觉似的抱着傅承的脖子凑上来。
感觉到傅承并没有多热情的敷衍,江屿舟的嗓子里发出一丝抗议的呜咽,不甘心地退开一点距离,皱着眉疑惑地看着傅承,命令道:“吻我。”
傅承的眼中难掩担忧,低头看着他反常的举动,柔声问:“到底怎么了。”
江屿舟安静地看着他,沉默着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委屈,眼睛一眨不眨。
傅承把江屿舟按在怀中,低头用力吻上他的唇,江屿舟被傅承箍得骨头发疼,却不肯吭声,只有这样的拥抱才让他感到安全。
虽然水是热的,可江屿舟的衣服湿透了,傅承担心他感冒,任由他闹了一阵子,才重新给他洗了澡,吹干头发用浴巾裹着抱出卫生间。
折腾了一整天,江屿舟也确实累了,可是他睡不着,不大的房间让他心中莫名有种恐惧,晚上蜷缩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却一直做梦,梦中一会儿是狰狞骇人的红,一会儿是丰泰村雪崩后苍茫无际的白。
此时躺在床上,大概是确认了傅承就在身边,江屿舟很快就睡了,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傅承上了床,伸手把他拉进怀中,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似的。
他睡不安稳,鼻间是熟悉的气息,周身是熟悉的体温,却仍然无法驱散他的梦魇,
身体疲累到一定程度反而会达到一种亢奋的状态,傅承连轴转了两天,躺在床上反而不困了,江屿舟皱着眉缩在他怀中,身体时不时动一动,明显是没有睡踏实。
傅承的胳膊被江屿舟枕着,借着电暖气微弱的光垂眸看着江屿舟,伸手把他抵在自己胸口的手包在掌心。
枕边的手机震动了几声,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傅承压低声音接起电话。
“傅队,我是妮子,”电话里是村长女儿的声音:“听晚姐姐现在在县医院,她应该是着凉了,有点发烧,你可以过来一趟吗?”
怀中的江屿舟咳嗽了两声,眉头皱的更紧,动了一下,像是要醒。
傅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低声对电话说道:“我现在走不开。”
妮子那头声音为难:“我现在要去找我爸,听晚姐姐在输液,没人看着不行,傅队,你如果方便的话…”
“我不方便。”眼看着江屿舟睫毛抖了抖,傅承不悦道:“听晚应该有刘洋的号码,他正好在医院,如果没人照顾直接联系他。”
傅承说完直接挂断电话,低头看了一会儿江屿舟,耳边没有声音,他好像又睡着了,只可惜安静了没有多久,突然睁开眼,猛地坐起身。
“傅承!”
江屿舟呼吸急促,下意识喊了一声傅承的名字,傅承心里一紧,坐起身抱住江屿舟,低声安抚:“我在,做噩梦了?”
眼前没有傅承满脸是血的样子,也没有惨绝人寰的灾难现场,电暖气发出嗡嗡的声音,窗外是安静的县城街道,天边的微光照射进来,隐约能看清楚傅承的轮廓。
江屿舟这才意识到刚刚是一场梦。
“傅承,”江屿舟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江屿舟的衣服有点潮,额头也是冷汗,急促的呼吸渐渐缓了下来,带着微微的颤抖。
“好了,我在呢,”不用问,傅承也猜到了江屿舟做的什么梦,疼惜地亲吻他的额头:“我在陪着你。”
妮子一脸尴尬地看着手机被挂断的页面,又看了一眼正在输液的段听晚,蹭了一下鼻子:“傅队好像还在忙。”
妮子的手机声音很大,段听晚清楚地听到了傅承像是怕吵到了谁似的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有后面毫不留情挂断的电话。
“谢谢。”段听晚苦涩地牵起嘴角,看着窗外,叹了一口气:“妮子,能不能扶我起来,我想坐一会儿。”
妮子伸手把枕头立起来,让段听晚靠着,坐在椅子上,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想说什么就说吧。”段听晚笑了笑。
妮子迟疑了一下:“就…傅队和那个舟哥,是什么关系啊?”
妮子从小就生活在丰泰村,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丰县,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男人和女人才会谈恋爱。
但是如果说傅队和刘洋口中的那位舟哥是朋友,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段听晚没有回答,反问道:“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妮子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一脸纠结地摇摇头:“说不好,我觉得他们很亲密,就像…”
“就像一对恋人,对吗?”段听晚接过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