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混混们都傻了眼,等第一个人反应过来向前冲的时候,梁季澄大吼着推了江冉一把,“跑!快跑!!!”
作者有话说:
昨天忘了放上来。。
江冉踉跄着跌出去几步,被从后面赶来的几个混混拦住了,他正无措时,梁季澄不知道从哪捡了块砖头,毫不客气地糊在那人脸上,瞬间血流如注。
“跑啊,等什么!”干完这一壮举,梁季澄还不忘又冲江冉喊了一声。
这一砖头让他吸引了全部火力,混混们像被激发了斗志,全部凶神恶煞朝他冲过来。
梁季澄拽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领子,用头猛磕他的脸,又一脚踹向他小腹,等那人倒在地上面露痛苦,梁季澄再次扑到他身上,疯了似地砸他的脸。
身边有混混想阻止他,但没什么用,他不为所动,只是专心对付倒地的人,无数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也不管…简直像一匹疯了的野狗。
江冉处于战斗圈外围,几乎看呆了,他知道自己应该听梁季澄的话,跑去报警,但两脚像生了根,硬生生的一步也动不了。
阿澄从没在学校和人打过架,这一点他无比确定,但是此刻他凶狠的样子却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打架的人,那么狠戾,那么彪悍,简直不要命一样。
江冉就这么愣愣看着,像丢了神,直到他看见那个为首的混混掏出一把刀,亮闪闪的,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那一刹那,江冉的大脑成了空白,甚至身体里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本能地冲上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撞开围着阿澄拳打脚踢的混混们,抱住已经倒在地上的梁季澄,把他护在身下。
紧接着一个很硬的东西毫不留情落在他背上。
好痛…
胸腔像被狠狠挤了一下,痛到他甚至发不出呐喊,只觉得后背的骨头似乎被砸断了,手脚像脱了劲儿一样,冷汗一茬接一茬的往外冒,有人上来拉他,却怎么也拉不动。
江冉疼的脸色发白,他无暇思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走,不能动,他要是走了,阿澄会被这群人打死的…
也是他们运气好,这场斗殴并没有持续多久,附近有居民报了警,拥有丰富的和警察打交道经验的混混们,早在听到警车的动静时,就跑的没踪影了。
于是等警察赶到时,只捡到两个被打得半死的学生。
梁季澄最惨,被人揍的满脸鼻血,嘴角全破了,一只袖子被扯的脱了线,半吊不吊地挂在肩膀上,身上沾满了泥浆和血水的混合物,活脱脱像从战壕里逃出来的战俘;江冉则比他好一点,他的伤主要集中在后背,光看脸还算正常。
警察也被他们的狼狈的样子惊呆了,一番询问之后,决定先带他们到医院,再去警局做笔录。
梁季澄和江冉沉默着坐上警车,车开到一半,梁季澄忽然开了口,“叔叔,能不能路边停一下,我想上厕所。”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有厕所,警察劝他,“再忍一下吧,去医院再上。”
“不行,我憋不住了。”
警察只得让司机停下,让他们快去快回,别跑太远。
梁季澄下车的时候拽了拽江冉,“他和我一起去。”
这里的路灯隔着十几米才有一个,除了灯下能照亮的那一小点范围,大部分都是黑的。路边是一片野草丛,两个人走进去,等到确定警察看不见他们了,梁季澄才说了声,“走吧。”
江冉愣住了,“去哪儿?”
“回家,”梁季澄说,“我不去警察局。”
出乎意料,这次江冉没有提出任何疑问,而是安安静静跟在梁季澄身后。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很远,出了草丛又进入一条夹巷,直到听见身后警察追来的脚步声,才匆匆跑起来。只是江冉背受伤了,梁季澄则全身都是伤,跑也跑不了多快,他们在路边找了个半人高的垃圾桶,勉强躲在后面,希望可以不被发现。
等到手电的灯光从他们头顶略过,光亮越来越远,梁季澄才松了口气。
“走吧。”他站起来,准备去拉江冉。
但是江冉没有动,他蹲在地上,手撑着地面,全身都在发抖,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江冉…”见他没反应,梁季澄一下急了,连忙跟着蹲下来,“江冉!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过了一会儿江冉才说,有点虚弱,“就是…刚才后背磕到墙了,有点疼。”
“走,我送你去医院。”梁季澄想把人背起来,却被制止了,“我没事阿澄,”江冉声音很轻地说,“真的不用,回家上点药就好了。”
“那好歹去诊所看一下,看看有没有骨折。”
旧厂区附近有一个诊所,开了很多年,平时厂里职工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去那里解决,这会儿里面只有一个年轻医生在值班,正对着六寸的小电视嘎嘎乐。看到这俩人跌跌撞撞进来,恍惚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了,吓得他一个箭步冲出柜台,把人接了过来。
“你们这…什么情况?”
“他后背受伤了,”梁季澄说,“你帮他检查一下。”
医生把江冉扶过去,又瞥了梁季澄一眼,“你没事?”
“没事,我不疼,都是鼻血。”
医生让江冉趴下,等把衣服掀开,在场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